他一遍遍颤声呢喃：“宝贝儿，别怕，医院很近，会没事的，你不能有事！”

“宝贝儿，求你，挺住。”

救护车呼啸而来，云琛一直握着云澈越来越苍白冰凉的小手，一同上了救护车。

保持着一丝清醒的云澈，也一直看着他，见徐昆鹏跟他的人没上车，才艰难开口道：“你是不是……你会不会……”

声音太小，小到所有人都听不到一点。

云琛俯身，耳朵贴在她的唇边，听她艰难的问：会不会……是不是……

他双目猩红的哽咽着，颤抖着，却坚定回答着：“我不会，永远不会，我是！这些年一直都是！”

闻言，云澈苍白的脸，浅浅的笑了，然后，无力的闭上了眼睛。

他知道她在问什么，每次亲密过后，她总是强撑着一丝力气，附在他的耳畔笨拙的撩拨着他，然后轻声套问他是不是卧底。

他也总是痞笑着问她见没见过这么有钱的卧底。

后来，她不问他的身份了，转而是一次次担心的问他会不会跟徐昆鹏做不好的生意，会不会跟他一起做坏事。

他有时候会安抚她的情绪，告诉她不会。

有时候也会拿云振华交待她的话压她，不要问，一个字都不要问。

他忽略了她有多担心害怕，自认为她不知道就是对她最好的保护。

他甚至在纠结犹豫的时候，一次次拿这些血淋淋的场面，来吓唬她。

他知道自己做不到主动离开她，他在逼着她害怕，从而自己远离、躲避起来。

他觉得那样，他会心安一些。

可是，他自以为爱她入骨，她又何尝不是呢？她对他的爱、对他的担心远远超过了见到血腥跟死亡时的害怕。

她担心他走上不归路，她担心她爱的男人成为噬人血的刽子手

她一次次的陪他走进地狱，又一次次的把他带进亮光里。

可是他却连一份踏实跟安心，都不曾告诉给她。

看着她缓缓闭上的眼睛，他颤抖着求她：“宝贝儿，别吓我，别离开我，求你……”

抢救室外，他像一只狼狈的兽，满身鲜血，挣扎在旷野。

迷失了方向，没有了存活下去的渴望。

遍及四周，生出悲鸣的绝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