梅峰见她蛮不讲理,怒道:“我……我借道行么?”顿了顿,又道,“大路朝天,各走半边!我走我的路,关你什么事?”
秋凤疾言厉色道:“强词夺理,强词夺理!”又道,“你跟着我,我一掌打死你!”说话之时,欺身上前,挥掌猛向梅峰打来。
梅峰腾地跳开,气急败坏道:“你真是不可理喻,不可理喻!”
秋凤一手叉腰,一手指着梅峰,仍怒声道:“你别躲,咱们大打一架!小子,你不敢与我打架,便不是人娘养的。”
梅峰听得怒火中烧,但他理智,不出手打人,冷冷说道:“俗话说,好男不与女斗!”
秋凤厉声道:“好女不与男斗!”语气一顿,又道,“难道你怕与人打架?”
梅峰没好没气道:“不是怕,而是……!”话说这儿,把话锋一转,“算了,我不与不明事理之人说话,哼!”说着一个箭步窜出丈许远时,脚尖一触地,身子前纵,仓皇似鼠向前奔去。秋凤见此情形,先是一愣,继而张开双臂,前俯后仰地哈哈大笑了。
梅峰一边前行,一边回头一看,见秋凤没追上来,只是哈哈大笑,不禁一呆。
梅峰放慢脚步,佯装旅客,好整以暇似的,观看路道两边的景致。
他心里想,她呀她,脾气之大,无不令人惊异而胆怯,无不令人头痛,唉!俗话说,惹不起躲得起。
秋凤的笑声,戛然而止。她呸了一声,淬了口沫,怒骂一句,动身赶路。
梅峰行了一阵,见秋凤大步流星地走了上来,也不搭讪,故作好整以暇,继续观景。
秋凤视而未见,神色不欢地赶自个路。
梅峰情不自禁地趋步上前,打破沉默:“凤妹,是我不对,触怒了你,我向你赔礼道歉了。”
梅峰一脸虔敬,赔罪之后,声音急促道:“凤妹凤妹,哥都向你赔礼道歉了,你呀你,就别再生哥的气了。”
秋凤余怒未消,侧过头来,凤目一瞪,瞪了梅峰一眼,怒吼一声,樱桃小嘴,微微翕动,欲言又止。
梅峰眉头一蹙,随即笑道:“气归气,怒归怒,总而言之,凤妹你呀……”
秋凤柳眉一扬,大声喝断他话道:“谁是你的凤妹?你姓倒霉的梅,我姓秋,你臭小子少攀亲戚!”
梅峰嬉皮笑脸道:“五百年前……”
秋凤气急败坏道:“得得得!少来攀亲这一套!你给我滚,滚你姥姥那儿去!”
梅峰仍嬉皮笑脸,劝道:“凤妹,你呀你这令人可怕的脾气,唉!我劝劝你,今后啊,你若在惩罚大奸大恶之人时,千万别像惩罚李亮他一样!如果惩罚中防卫不当,打死了人,那后果是可想……”
啪的一声,梅峰右手架住秋凤的手掌,猝然改容,但他不想与她翻脸,于是忍怒,欲言又止。
秋凤厉声骂道:“孬种小子,像他那种作恶多端的大奸大恶之徒,不打死他,必定祸害一方百姓,百姓必定惶惶不可终日的!”
余怒犹存的梅峰一听这话,不禁更怒,大声说道:“你要清楚,打死了人,是要抵命的!”
秋凤哈哈一笑,脸泛豪气,道:“抵命?抵了命,值,值!不像你这种……”
梅峰怒声打断她话道:“不值不值!你……”
秋凤呵呵一笑,瓮声瓮气道:“杀个恶人,焉能抵命?你真是危言耸听!”
梅峰气急败坏道:“你……你真是个法盲!”
秋凤止步,旋即转身,指着梅峰,厉声喝道:“姓梅的,你这个胆小鬼,你给我滚,滚!”话说后来,眼迸凶光,面露杀气。
梅峰乍见她脸色,大为震惊,胆怯地止步不前,看着秋凤噤若寒蝉。
秋凤见他畏惧的样子,骂他胆小鬼一句后,呸了一声,啐了一口,转身赶路。
梅峰见她走远了,这才大步流星地赶路。
他们一前一后,若即若离地赶路。
她们绕道而行一阵,便绕过嘉定城,上了大道,仍不言语,疾步如飞地赶自己的路。
但是,梅峰赶路一阵,再也忍不住自己,一个箭步蹿到秋凤身边,脚不停步,一边赶路,一边低声下气地向秋凤赔罪。他虽赔礼,但愤怒未消的秋凤不领他情,恶言恶语地对待梅峰。秋凤说完,面露杀机,直欲杀人。
梅峰见了她这极其可怕的杀机之样,吓了一跳,赶忙摇手,颤声说道:“好好好,我滚我滚!”说着加快脚步,一阵风似的向南赶去,眨眼间,消失在远方。
秋凤见瘟神似的梅峰走了,如释重负地松了一口气,转怒为笑,边赶路边观景。
秋凤的家在上海苏州河北岸,但是她不知家在何处,为此她一进上海城里,便打听家在何处。
秋凤按人们说的,向家赶,但她却走了不少错路,在城里穿行着赶路,辗转反侧来到上海西藏路八仙桥西的一条街上,这条街位于苏州河北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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