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凤不再隐瞒,简明扼要地向他们说了。
他们父女一听之后,同声惊喜道:“原来如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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万秀握拳,轻轻的锤秋凤一拳头,笑哈哈道:“凤妹,你呀你,真同江湖人!嘉定那两个义姐妹……”
秋凤听到这儿,极不乐意,把脸一沉,瞪她一眼,怒声打断她的话道:“你惊乍干什么呀?你别搭讪,听我说事!”
万秀伸了伸舌头,扮了个鬼脸,不再说话。
秋凤把话锋一转,正色道:“爸,自从我回来,你就一直不明说你们两口子写信催我回来之因,不过,女儿却早已知道催我回来之因了。你们是不是要把我嫁到梅家去?”
秋凤不待秋春开口,怒道:“爸,我人儿小不说,我正在同你一起干革命!在革命中,不可有儿女情长!不过,在革命中,瞧我那白马王子梅峰他是不是个可用之才,和他是不是个顶天立地的大英雄!若他是狗熊,那我是不嫁他的!目前,我们把事干完了,你把古董出售了,到北方武当去,咱们一边练功,一边学特工知识。待武功和特工知识学到后,再返上海,大闹上海,杀国民党人,让那些……”话说此处,不说下去。
这一席话,秋春听得又是惊讶,又是愣怔,又是骄傲,又是大喜,诸般神情,闪现脸上。
万秀握住秋春秋凤他们一只手,低声赞道:“凤妹,你这小妮子,才真正是巾帼英雄!”
万秀移开目光,看着秋春,劝道:“爸,妹的话至情至理,你必须听妹的!爸,你别急着嫁妹妹她,好么?”
秋春激动得热泪盈眶,一只手握住秋凤的手,哽咽道:“凤儿,爸有你这么个女儿,爸我高兴死啦!凤儿,爸不糊涂!爸写信催你回来,一是完你婚事,二是,你自个破坏了你的婚事。”
万秀一听这话,大吃一惊,她张嘴惊呼,但没叫出声,却被秋凤一手给掩住了嘴巴,但听秋凤怒斥道:“姐,别一惊一乍的!”
秋春掏出香烟,点燃烟后,狠抽一口,压低嗓门道:“凤儿,我话中弦外之音,你姐她听不出来,当然不懂,当然就不明就里,而你已听出言外之意,那你明白就好,也省我给你解释了。”
秋春顿了一顿,又道:“凤儿,爸不隐瞒,爸一生中,如今却面临一件极其难以解决的事!唉!什么事,你也许知道。”
秋春不待她开腔,又道:“你这几天,查事当中,八九不离十什么难事难住了我了。爸支持你干我干的事,其实就是让你把事情调查清楚时,自个裁决退婚一事,同时解决爸的难事。”说着愁苦地狠抽香烟。
秋春这一席暗语,秋凤一听就懂,然而,万秀她却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张口想问,但又怕触怒了秋凤,只得住口。
秋凤握住万秀的手,道:“爸,你心要硬,事情才能解决得了的!”
秋凤把目光移开,看着万秀,道:“姐,你深爱你的养身父母么?”说着轻拍万秀的手背。
万秀叹道:“深爱他们,但你们说的暗示和暗语,在你此时明问之下,我霍然醒悟。我已知道,你们话语所指的什么事情了。”语气一顿,接着又道,“爸,凤妹,如果舅父舅母,他们若是危及千万人的性命,或者他们干过罪不可赦的事情,该杀便杀,我绝不会阻止的!但是,我妈她最爱我的养生父母,这便是极其难以解决之事!”
秋凤说道:“姐,你深明大义和大义灭亲的正义举措,妹妹我由衷地钦佩得五体投地!既然你站在我们这一边,那妹妹就有办法解决了,你这就放心,也就别忧愁了!”
秋凤不待她说话,看着秋春,岔开话题道:“爸,你放心,如果梅峰之父与复兴社、中统狼狈为奸,沆瀣一气,荼毒我方人士,我们不杀他,那就看梅峰他了。我们考验他,他如果是我们同一战线上闹革命的人,我们就叫他同我们一起干革命。假如,他不是我们同道中人,那就把他撵走,由他去了。”
呼的一声,一个人儿就像出巢之鸟一样,从一颗大树中飞了出来,秋凤等人均大吃一惊。
那人身轻如燕,飞落在秋凤她们面前。这人不是他人,正是梅峰。
原来,梅峰见秋凤等人向后院步去,他做贼似的,不声不响的跟着她们而来。但他生怕秋凤乍见到他又对他大发雷霆的呵斥他,于是快步绕道而行,来到后院大树下,纵身高跃,花猫上树一样隐身在大树上,窃听她们谈话。他听到这儿,再也忍不住自己,现身而出。
梅峰站在他们面前,低声怒道:“凤妹,哥我是你们道上人!我爸恶,我虽不杀他,但不阻止你们杀他!而今,我要跟你们一起干革命,我那恶爸他是拿我没辙的!凤妹……”
秋凤等人惊魂甫定,同声打断他的话道:“冷静,别激动!快坐下来,咱们商讨下一步如何盗尸和干其他事。”
他们刚刚商量完,飘灯不言自笑的走了上来,也不避嫌,脸无羞涩,挽着秋春的手,说道:“走,吃早饭去。”
秋凤故作生气,大声讥讽道:“重色轻女,重色轻女!姨妈,你奶奶的,格格……”娇笑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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秋春飘灯他俩羞红了脸,低头不语。
万秀毫不知趣,火上浇油似的怒道:“对极对极,真是重色轻女!你们真把女儿抛之九霄云外,当真绝情寡义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