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俩姐妹行走一会,忽然,秋凤右手一拦,拦住万秀,压低嗓门,说道:“别走太近,咱们进房。”
她话说完,横里一跃,向西跃去。
万秀一言不发,紧随其后。
这座房屋,是亭子间,建造普通不豪华。
她俩姐妹艺高胆大,像猫一样下了房顶,来到房屋楼梯阶上,猫腰而行,向那至今未熄灯的房间挺进,想看看房屋里是否是何花。
她俩姐妹犹如贼一般,踏地无声,来到亮灯的房门前,正要窃听,或者从门缝往房里窥视,忽听得房里一个女子道:“远来是客,恕我不迎接,请进!”
她俩姐妹不禁一愕,相顾微笑,挺直腰板,不言不语,伸手推门,呀的一声,房门应声而开。
她俩姐妹进入房里,正待开口,何花用手拂了一拂耳边秀发,笑嘻嘻道:“两位,你们真行,居然追觅到我了,真是了得,了得!”说着翘起拇指。
秋凤妹姐俩抱拳一笑,齐声说道:“过奖,过奖!”
秋凤脸泛羞愧,道:“我们武功与你相比,真可是天壤之别!”
何花右手一挥,欸了一声,道:“大谬不然,大谬不然!你们姐妹,万秀的武功与我几乎在伯仲之间。”
万秀右手一挥,笑了一笑,谦虚道:“抬举抬举!”
何花笑吟吟道:“两位,请坐。”说着执壶,给她俩沏茶。
何花刚沏上茶,忽然身动,间不容发地架住一人的手,低声说道:“师父,别杀她们!”
一个嗲声嗲气的女子声音道:“来者已知我们行踪和住地,不杀,焉能有清闲的日子过?”
万秀姐妹闻声大吃一惊,旋即转身,定睛一看,见是一个头戴斗篷,面带黑巾的女子,心里赞叹她武功高强一句,抱拳一揖,正要开腔,何花惊中,颤声道:“师父,她们是自己人,杀不得,杀不得!”
砰的一声,秋凤左手拍桌一下,右手叉腰,左手指着蒙面女子,怒骂道:“老巫婆,你这妖精,真你娘的是阎罗王吗?啧啧啧,你她娘的真……”
何花花容失色,怒声打断她的话道:“秋凤秋小姐,你……”
她话说这儿,那蒙面女子犹如陡闻晴天霹雳,全身一颤,颤声打断她的话道:“花儿,你……你叫她什么?”
秋凤怒骂道:“老巫婆,你牛耳聋了么?”
何花愠道:“秋小姐,你不可放肆骂我师父!”
啪声忽响,那蒙面女子拍掌笑赞道:“骂得好,骂得好!”顿了一顿,又道,“你这臭丫头,你这疯婆子……”不住口地骂。
万秀姐妹俩一愣,跟着诧异。
就当这时,她俩姐妹猛觉腰间一麻,穴道已被那蒙面女子给点了,顿时全身动弹不得。
蒙面女子一手提起一人,提小鸡一样,提起她俩姐妹放在椅上,看着她俩不住讥笑,但不言语。
秋凤向来不怕天不怕地,胆大包天,怒骂道:“老妖精,老巫婆……”
骂到这儿,哑穴一麻,秋凤骂声戛然而止。
何花花容失色,跪在那蒙面女子身旁,双手抓住她的手,哭着央求道:“师父师父,您别杀他们。徒儿求求您,别……”
蒙面女子哈哈一笑,一把扶起何花,嘻嘻笑道:“你别怕,也别央求为师了。为师杀人是有分寸的,不会乱杀无辜的!”
万秀惊魂稍定,瞪圆凤目,破口大骂。
蒙面女子右手一挥,阻止住何花怒斥,啧啧冷笑,道:“小妮子,你她娘的,有种,有种!”说罢,翘起拇指。
她说话中,右手一伸,疾如闪电,点了万秀“哑穴”,拉过椅子,坐在她俩姐妹面前,但不看她俩,看着何花说道:“花儿,你坐下,师父有话问你。”
何花道了声是,坐在椅上,执壶沏茶。
蒙面女子问道:“这两个泼妇似的疯丫头,是不是你们师姐弟谈的那两个巾帼女子呀?”
何花一边点头,一边说道:“正是她俩。”
蒙面女子拍手一下,啊哈一声,手疾如电,一手抓住一人的脸颊,啧啧笑赞一句,道:“这种脾气的人儿,正合我意,正合我脾气!”说着解了她俩姐妹的“哑穴”。
“穴道”一解,她俩如同泼妇骂街一般,破口大骂。
房里话声,惊动了亭子间入睡的人,神情惊慌地出了房间,向循声之房奔去。
阳霞等人刚进房里,就被蒙面女子喝骂了一顿,她们不语,灰溜溜的退出房间,各自回房去了。
蒙面女子不气不恼,看西洋镜一样看着她们,嘻嘻哈哈、啧啧呵呵,阴阳怪气的笑将起来。
姐妹俩不禁一愕,跟着相顾一笑,住口不骂。
这时,蒙面女子的笑声,忽然停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