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
韩去疾踱步走了进去,当看到正在批阅文书的秦稷后,当即抬手作揖,“草民韩去疾,见过秦郡君!”
“不必多礼,随便坐吧。”
秦稷放下毛笔,微笑着打量面前的青年。韩去疾虽然有些削瘦,但是长得还算俊朗。浓眉大眼,两眼如炬,天生贵相。身高八尺,腰间佩剑,犹如利剑挺拔。看得出来,他的确是很不简单。
“韩去疾,南阳郡淮水人。年过十六,早些年随父母迁至南阳。父亲被山匪所杀,母亲也因病而死。”秦稷顿了顿,翻开簿册道:“而你虽然分到了田地,却不喜耕种不事生产。因为家境贫寒,就只能靠吃百家饭长大。后来又因为没钱,所以不能为吏。”
“看来郡君都已调查清楚。”
“当然,我总得知道自己用的是什么人。”秦稷放下簿册,笑着道:“此次南阳郡出了很多灾民,这么多人里面就你想到了挪动界碑。我最开始也是这么想的,甚至想要安排人去暗中通知你们。想不到,你竟如此大胆。”
“吾也是没办法了……”韩去疾面露苦笑,“那几天官府已经被掏空,吾等只能饿着肚子。如果继续苦等,恐怕会饿死更多人。所以我就想着冒险挪动界碑,郡君这样也能方便动手。”
“不错。”秦稷点了点头,继续道:“但是,我想你肯定也有别的目的。比如说想要利用此事,出现在我的视线中。毕竟你如此出风头,想不注意都难。说起来,你这也是变相地设计我。”
“还请郡君息怒。”
韩去疾顿时大惊。
他也没想到秦稷竟然都猜出来了。
仔细想来,这倒也能理解。秦稷混迹多年,是出了名的谨慎。他的这点小手段,自然是无法瞒过秦稷。
“哈哈,不碍事。”秦稷满不在乎地拂袖挥手,继续道:“如果你真的有本事,且能为我所用,我也愿意帮你把。我听人说过你的事迹,说你是南阳郡出了名的懦夫。明明天生神力,且还成天佩剑,可面对屈辱却是处处忍让。我想知道,这是因为什么?”
“敢问郡君,如果私斗如何判?”
“按照大周律令,凡私斗者不论对错,皆需先黥面,而后充为三年刑徒。”
“是了。”韩去疾也是叹息,抬手道:“既然郡君都已经查过我,想必也知道我在当地并无任何关系和靠山。我与人私斗,不论胜负必然都会被判为刑徒。而对方却可能利用在当地的权势,从未躲过判罚。我们家是后面迁至南阳郡的,作为外来户就只能处处受气。我八岁的时候就已经认清现实,所以就只能忍着。”
“嗯,有道理。”
秦稷若有所思地点头。
这种事也都能理解。
作为外来户的韩去疾,又没有任何靠山,很多人自然会故意针对他,然后找他麻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