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让春彩给文闯和我带了一句话来,“以后无卵事莫要去南城里头晃,当心夜路走多了摔死。”
言外之意就是只此一次,下次犯在他手头,他要我们死。
文闯将短袖搭在肩膀上,没有回头,淡淡说道,“你以后准备怎么办,不走活路继续和梁博文混一路,还是按你二爹说的安安分分过日子,做农民?”
我听到文闯说出梁博文这个名字,心中一阵烦闷。
在我被二胡带人崩了两枪后,梁博文来看过我一次,给了我三千块钱。
1990年的三千块不是小数目,但也不是足够买人命的数目。
那天文闯要是不在,我肯定得死。
梁博文表现得很亲和,不是亲热,是亲和,只是告诉我好好养伤,有什么需要就跟他开口。
“文闯,你说那天被崩的是小波,或者是马三,梁博文还会是这个态度吗?”
文闯嗤笑一声,“你还想跟小波和马三比,就是赵管你都比不上。”
说到赵管,文闯顿了顿,继续说道,“赵管他命是真的硬啊,最后从那车头扒拉出来,遭捅了两刀,后背脖子被砍了几刀,有刀皮肉崩开都快能看到颈椎了。”
“他硬是还有口气,没死,救过来了。”
那天文闯没有管赵管的死活,最后等大宝和二山带着人来,才把赵管拖出去。
“老癫,你要是继续和梁博文混在一起,下次再有这样的事情,我能做的只有是去坟头给你多烧点纸了。”
我腿和后背肩膀上的伤,让我躺在床上都只能侧身躺。
躺久了半边身体都麻了,但我又不敢翻身,只能轻轻扭动身子。
“文闯,我要是还想继续和梁博文混一路,我就不会自己找车回来了。”
我一边扭动身子,一边淡淡说道。
“其实这次不一定全是坏事,自从他那天逼你杀大龙后,我就不想跟他一起玩了,这个杂种,和他一起玩多了早晚会遇见鬼。”
“这次养伤,就养个一年半载好了。”
文闯疑惑的嗯了一声,从我家那门槛上站起身来,走到我床边。
“都说只有起错的名字,没有起错的外号,看你这样,外号也起错了啊。”
“还好你不是真的疯,想通了就好。”
他丝毫不顾及出院的时候医生说的戒烟戒酒,自己抽上不说,还不由分说给我嘴里塞了一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