初秋夜冷。
赵公安和我没有半点交情可言,他踹过我一脚。
不过他位在公门,我身在江湖,都是人精,独处也谈不上尴尬。
我们没有走远,就在酒楼旁边一个小空地上抽烟。
“赵公安,你找我还真是太阳打西边出来了。”
我不咸不淡,半是玩笑半是挖苦的说了这么一句。
“叫我赵元成就好了。”他吐出一口烟后,没头没脑的又说了一句,“陈县长调走,你应该知道吧。”
我呵呵笑了两声,指了指身后的酒楼,“知道,他弟弟都把这酒楼兑出来了。”
赵元成今晚好像烟瘾特别大,一口接着一口,很快就将一支烟抽完,直到点燃第二支时,才又开口说道。
“说调走不过是个好听的说法,实际上是被贬。”
我拿烟的手一僵。
我知道,王大祥最硬的关系就是这个陈县长,不然这酒楼也不会兑在他手中。
当然不单单是只有这个副县长,还有其他官场上的头头脑脑。
只是从这位陈县长被调走开始,王大祥给我的感觉不是贬走,而是高升。
我将烟放回到口中,深吸一口后笑着问道,“你跟我说这个干嘛,我又不是你们衙门中人,他也不是我的顶头上司。”
“是高升还是贬走,跟我有什么关系。”
赵元成笑得很嘲讽,不知道是在笑我单纯,还是在笑我傻逼。
“明人不说暗话,从今年年底开始,将会有一大批人事调动,两派之争从上到下都有了结果。”
当时我是个真真切切的盲流子,没听懂这个两派之争是什么。
后来才明白是改革派和保守派之间的政见之争。
任何政策都不是一朝一夕之间完成,改革也是如此,从八十年代逐步开始。
直到九十年代才算一锤定音。
从上到下彻底改革。
在这段时间中,地方上大多有两个派别的官员,保守派和改革派。
直到苏联的轰然倒塌,给我们上演了切切实实的案例,保守派才彻底败下阵来。
从上到下,全国范围内的开始改革,九十年代中期的失业潮,由此展开。
在九十年代中期之前,虽然也有国有工厂私人承包,但规模还不算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