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数年生死一线,双手鲜血累累攒下的家底,在此刻距离付之一炬只差一点点火星。
我不停吞咽口水,脑子有些脱离身体,手脚发软的迹象。
上一次这么害怕,还是将近四年前的春末,和梁博文一起去江县,他在船上让我杀潘秀凤。
“你还记得在江县我那把五四手枪不,今天这里面装了两发子。你让我玩的那个游戏,我打算和你妇人,还有那个两岁的男孩玩一下。”
“要是这两发都是臭弹,我就换刀子,你要不要和赌一下这刀子会不会蜡做的,杀不进他们心窝。”
我手拿着话筒,从凳子上起身,拖拽着那女人的头发走到跟前来。
把话筒放在她耳边,让她的惊叫声穿过话筒,落入罗阎良耳中。
“电话那边就是罗阎良,你就没得什么跟他说吗?”
看得出来,这个女人被罗阎良养得很好,她没有经历过江湖这些风霜雨雪。
此时已经被吓得六神无主,握住话筒的时候就抓住救命稻草一样。
她哭哭戚戚的说了半天,翻来覆去就是救她,儿子在我们手上。
除了表明人真在我手上外,还有便是最后一次确认,是不是真的是他罗阎良的儿子。
我重新将这女人逼回到墙角,把话筒放到自己耳边。
许久,那边传来一声重重的叹气声。
“罗平,儿子没有了我可以再生。”
我冷冷一笑,“许仙林说这话我信,你说这话我不信。”
“要是你真这么有狠辣,就不会等我回来给你打电话了。”
这一次的沉默,持续了相当长的时间。
我这是在赌,赌罗阎良是个比较传统的人。
自己妻子给自己生了两个女儿,他会对这个儿子十分看重。
我向来是个赌运很差的人,牌桌上连瓶啤酒钱都赢不到的角色。
这一次赌这么大,我不知道自己能不能赢。
就在我准备再次开口时,罗阎良突然说道。
“事情怎么会搞成今天这样呢,那时候许仙林和你翻脸,你只要给我个电话,我怎么帮赵三,我就怎么帮你。”
“你今天就算逼得我放人,接下来你又扛得住几下,你难道认为自己是我的对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