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闯张嘴准备反驳,但话没有说出口,最终只能变得一声叹息。
“那怎么办,我们就这样坐着,什么都不做。”
“对,坐着,什么都不做。”回答文闯的是我。
尽管不愿意承认,但事实如此。
我什么都不做,我也什么都做不了。
文闯骂了一句娘,“操他们妈,不都是命一条吗,有什么不能搞的。”
我没有管文闯,只是默默闭上眼。
王大祥向着末路在狂飙,今后给他的路,只有刑场和跑路。
他没有遮脸,没有在晚上动手。
是在彻底沦为逃犯之前,再抬我最后一手。
之前的一切都是猜测,公安会找他,但不会跟抓逃犯那样的力度去找他。
如今我在南城,他公开露脸在望山乡办事。
无言之中,他把全部事情都揽到自己身上。
或许王大祥这么做,是出于要复仇王天天,还是李如来杀了二胡等三个他的兄弟。
沉默这么几年的王大祥,因为李达的死,王天天要杀他全家,才开始展开清算。
跟我没有太大关系。
但这些都是我自己骗自己,让自己心里好受的话。
王大祥在大口镇外,与我分别时,他心中已经做好了这个打算。
不然不会叫我不要问。
老林见我神情阴晴不定,他双手搭在我肩膀上。
“老板,当初在莞城你没跑,去求徐林保了我们一群人。”
“如今大王同样是要保我们,我们真的不能再搞了啊,真的搞不得了啊。”
“这不是我们江湖上的事情了,民不与官斗,我们这些全贴进去也搞不赢。”
“我们再搞,大王就白做了。”
我嘴唇哆嗦,良久才扯动嘴角勉力一笑。
“我晓得,我晓得,不搞,我真的不高了。”
人定胜天是句屁话。
人或许有可能胜天。
在老天爷打盹的时候。
这种无力感爬满全身的时候,我才明白什么大哥,什么黑社会,都是个几把。
都是那冬天当中的太阳,没得暖(卵)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