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闯过来搭住我手臂,轻轻往上一提。
我回过神来,说了几句客套话,将王秘书送走。
随后叫来老代,轻声跟他嘱咐几句。
他听过后点点头,去后面仓库中叫人出来。
我害怕不假,但今天不能就这样虎头蛇尾的结束。
因为不仅有场面上的人物前来,还有一些三教九流的人物。
某个乡镇上的二流子大哥,和我是熟人。
县城和我做生意的老板,和我是合作关系。
我要是落荒而逃,别说面子过不去,今后成为别人口中的龙门阵。
更是对我今后做生意,都有一定的打击。
这开业仪式再怎么样,都得按照原来所计划的一样走下去。
老林送完人回来后,文闯拍了拍我肩膀。
他起身向停在外面的车走去,拉开后座车门。
脱下身上外套,里面穿着一件发白的蓝色背心,暴露在外面的手臂和后背,全是刀疤和其他创口。
探身进车后座,再出来的时候,手上有个被外套盖住又没完全盖住的长条物件。
这是我仅有的那两条步枪之一。
文闯抱着长枪蹲在物流站外面的街边。
将兜里的打火机,香烟,车钥匙一一拿出,放到一旁。
随后又拿出手拿包里面的手枪,后滑套筒看了看枪膛中的子弹。
确定是上膛状态后,把手枪放到右手边,用手拿包盖住。
最后开始挽起裤脚,调整皮带松紧,蹲下身把鞋带反复打了好几个死结。
一手把香烟往嘴里送,一手扶着被外套盖住大半,不仔细看,看不出来的长枪。
盯着来来往往,靠近物流站的人。
这一套动作他没有避人,不仅我看到了,还留在这里的许多人也看到了。
看到文闯蹲在街边抽烟的背影,我心一下就安定下来。
天子好像也没有那么可怕。
文闯不怕天子来。
他怕天子不来。
先前的心慌尽数消散,我和老代一起继续这开业仪式。
一直到下午,开业结束,象征性发了十多辆车。
其他人也各回各家,一切正常。
我和老林出来,让文闯一起上车的时候,他脸上居然还有一抹失望。
都是些神仙,原以为我够不正常了。
现在天子和文闯,才是真的不正常。
你失望个几把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