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呼吸一顿,心中隐隐有点感觉,但又不明朗,抓不住。
“人不都说,历史是个人人打扮的小姑娘吗?”
诚然,我不是民科大家,动辄要搞永动机。
所有民科当中,历史是最容易的一门学科。
谁都可以掰扯两句,并不是物理化那种,学历文化不到,听都听不懂的东西。
人人都可以质疑历史,人人都可以去传播自己心中的历史。
谢天云讥讽一笑,“呵呵,小姑娘?”
“说历史是任人打扮的小姑娘,要是从谁都可以打扮这个角度出发,我觉得有几分道理。”
“但要是说想怎么打扮就怎么打扮。”
“那就没道理了,要是这样,许多丑事我们就见不到了,比如,司马家当街弑君。”
谢天云最后一句话,直接说回到三国演义中。
他深吸一口气,抓紧茶杯,轻声说道。
“几千年完整史料记载,给顶天的大人物带上了枷锁,让他们也有害怕的东西。”
“史笔如刀,王侯将相,哪个能逃?”
“天下悠悠众口,或许在位时,无人敢吱声。但人不可能一直在权位上,只要怕史书,这种现象绝对是不会被允许的。”
“罗平,我有预感,我们这位万里侯,大概率不会平安落地。”
“怕史书的人,不允许他这样搞下去。”
这是谢天云第一次和我说这么长的一段话,在声音落下后,我一时无言以对。
史笔如刀,王侯将相,哪个能逃!
一千多年前的司马懿,违背誓言导致自家血脉尽毁。
更是给此后历史上的帝王和老臣之间下了一道血咒。
史书上这样的例子数不胜数。
我张张嘴,再说话时,感觉自己满是苦涩。
“既然如此,那他们这些人为什么还……”
谢天云眼神一闪,脸上有种郁郁的神色。
我或许浅薄,看不懂这个道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