单单靠我一个人,确实搞不定他叶海潮。

甚至在杨新海全盛时期,我想要借力打力,也没有人搭理我这个外省仔。

如今不同了。

杨新海遇到了天大麻烦,不然他不会去沾染叶海潮手里的人,这个人本身就是个麻烦。

他愿意站在叶海潮旁边,只能说和他现在面对的麻烦比起来,这个人不算个麻烦。

人越在高处,越不能体现出半点脆弱。

自从有屠龙术这个概念出现以来,人们总是幻想着风云大变,让身在高位的人露出疲软,好借机乘风而起,屠掉大龙自己做主。

杨新海现在的衰弱,我这个外来者都看得一清二楚。

何况当地豪强。

如今没有动,或许只是差一个契机,一剂催化剂。

我要做的就是创造这个契机。

在一点头绪都没有的情况下,老林确实点醒了我。

入夜,茶楼关门,老板开着一辆凌志车离开茶楼。

老林发动汽车跟上时,这阵颠簸感,才将我的思绪拉回来。

凌志车好像是唯一一个,能将潮州府和粤省联系在一起的东西。

大部分时候,潮州地区的人说自己是某市时,会在前面冠以潮州而不是粤省。

也属于正常,毕竟语言和习俗等,潮州地区和粤省其他等地,相差甚远。

老林开车不紧不慢的跟在那茶楼老板的凌志车后面。

我则是朝小曾伸出手,他从帆布袋中拿出一把手枪,几个弹匣递给我。

我看了一眼,压低声音嘱咐道。

“这边人家,四五兄弟同在一个屋檐下都很正常,一会在半路下手,不要等他进屋。

再有就是,往前一两百年,人家可是乘船出海打到东南亚那一片去了,不仅仅是会做生意,更是有血性,彪悍得很。”

“不要掉以轻心,人家整死我们就整死了,直接找个地方一丢,连个报案的人都没有。”

小曾笑了笑,常德航和方华仁只是默默点头,低头整理手里的枪支。

我把弹匣装入手枪中,滑动套筒把子弹推到枪膛中。

看向身边的老林,“老林,一会儿半路把他逼停,不要放他进村,更不要放他进家门。”

南方宗族势力大,潮州府地区尤为严重。

一个村子说不定往上推几辈,都是一个老祖公。

不仅仅是一个村子团结,在某些时候,整个地区的人都团结。

面对我们这些外省仔,自然就是那某些时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