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无从得知。
阿邦看见我的脸后,他脸上戒备的神情松懈下来。
脚步加快,走上前来。
他还记得我。
“罗老板,你怎么想起我来了,你这……”
染指江湖的人,只要不是太过张扬的性格,都有一种表露在的油滑。
特别是面对地位比自己高的人时,这种油滑更加明显。
阿邦现在身上,就有一种来往于生意场,刻意表露出来的油滑。
时间不停向前走,我也修成千年狐狸。
我轻轻一笑,没有让阿邦把话说完。
推开车门,“顺路,毕竟是过命一起搞过杀头事情的交情,不看看你心里过意不去。”
阿邦脸上表情接连变换,最终化作一抹欣喜 。
你看,时间刀过不留痕,杀得人间血淋淋。
我也失去了最后一抹真诚,成为一个开口就瞎说的人。
阿邦坐在我旁边,小心翼翼的看着我。
我拍了拍前面的驾驶座座椅,让那人下车,车上只留下我和阿邦两人。
拿出烟盒,给阿邦递过去一支烟。
“阿邦,最近在搞什么呢。”
夹着烟的手,指向那片城中村。
“这个一个月能搞多少钱。”
阿邦双手接过烟,脸上露出一丝腼腆的微笑。
“罗老板,你就不要取笑我了,我一年三百六十五天,天天把脑壳拴在裤裆干,都不如你手指缝漏出来那点。”
这句轻飘飘的恭维,我没有反驳。
只是一脸平静的靠在座椅背靠上,阿邦腼腆的笑着,干巴巴抽着烟。
“阿邦,我准备做一件大事,你愿不愿意跟我干。”
我没有任何委婉,从一个卖菜的走到今天。
让我明白得很深刻的道理,没有几个。
其中有一个就是,不要小看任何人,我和芸芸众生没什么不同。
只是占据了很大一部分运气成分,要是没有这份运气,早就死在半路上。
以我如今的体量,对于阿邦循循善诱,他肯定能猜到我对他有所图谋。
所以,不如干脆一点。
说这话时,我眼球下垂,目光满是轻佻。
颇有几分施舍的意味。
“当年陈聆海喊你开船,说给你一辈子都不用再干活的钱,我不晓得是不是真的,也不晓得是不是具体多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