糖糖摸了摸自己的脸颊,她现在的样子有这么吓人吗?
不就是头发散乱了些,嘴边还有包子的残渣吗?
糖糖将嘴边摸到的残渣摘下来,又用袖口擦擦嘴,把从背篓里掉出来的小衣裳塞了回去。
堂屋内,云堂溪正在绣双面绣,忽见青荷咋咋呼呼闯进来,把线从下往上穿过去,抽抽紧,“青荷,何事如此慌张?”
“夫人,小姐……小姐她回来了!”青荷声音颤抖,手指因用力握住显得有些发白。
云棠溪手一抖,一不小心,食指被针扎了一下,一滴血滴在了白丝绸上,她抬眸,眼中似有恍惚,“你说什么?谁回来了?”
青荷深吸了一口气,也未能止住泪水溢出眼眶,“是糖糖小姐,她回来了,就在外面。”
糖糖?她的……女儿?
一年前,糖糖得了天花,她不幸也被染上,因为症状有些重,她三日高烧不退。
醒来就被夫君告知在她昏迷的当日,糖糖已经病重不治,去了。
得天花死的,都要一把火烧了,她连糖糖的最后一面都没见到。
那时她险些哭死过去,加上疫病,差点就随糖糖去了。
后来是夫君请来了太医院的大夫,将她的疫病治好,又整日陪着开导她,她才慢慢好起来。
现在青荷说什么?
糖糖回来了?
尽管她知道,这不可能,但青荷的话还是让她的心潮翻涌,犹如溺水之人抓住了浮木。
云棠溪也顾不得被污了的刺绣,将其放下,便冲了出去。
一出堂屋,云棠溪就看见一个小豆丁拖着小背篓想往台阶上走,奈何小背篓拖不上去,便歇了气,一屁股坐在台阶上。
她对着那团小小的背影,轻轻唤了声,“糖糖?”
托着腮帮子的小人儿应了声,转过头。
云棠溪瞳孔骤缩,心扑通扑通狂跳起来。
糖糖站起身,还未转过来,云棠溪就三两步下了台阶,将她抱了个满怀。
糖糖蓦然撞入一个温暖的怀抱,感觉到微微的抖动,她迟疑地伸出小手拍了拍云棠溪,“姨姨别哭,眼睛哭成小兔子就不漂亮了,你认识窝吗?”
云棠溪松开她,右手抚上她的脸颊,眼中噙满泪水,哽咽着,“没错,就是糖糖……糖糖……我的女儿……”
母女连心,已无需有过多的怀疑,云棠溪已经认定,面前的小丫头,就是她已经死了的女儿,林锦棠!
糖糖双手扯着衣角,“漂亮姨姨,你是窝娘亲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