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袁将军,你要去哪里?”一双肉掌紧紧地抱住袁进的大腿,说话的正是大明册封朝鲜副使、忠勇营副提督、御马监太监胡良辅。
看到博望号的侧舷大炮后,袁进第一时间就拉着胡良辅下到货舱里,这里位于水线以下,暂时是安全的。安顿好胡良辅后,袁进转身要走,却不料被这死太监一把抱住了大腿。
回头一看,只见胡良辅两股战战,裤裆里已湿了一片,袁进只得停步道:“末将去准备柴水船,护着恩府逃出去。”
胡良辅缓过神来,放开袁进的大腿,但仍扯着他的腰带不放:“柴水船太小,挨上一炮就要翻了。”
袁进曾经跟老闸船交过手,更兼见识了博望号的火力,深知这一战胜机渺茫。而作为登州方面派出护卫使团的主将,他唯一的生路就是救出胡良辅,否则即使他就此逃亡,在登州的家人也无法幸免于难。
袁进耐着性子解释道:“恩府,贼子只为劫财,定然不会管柴水船。何况船小也有好处,贼子的大炮很难打中。”
“不成,不成……”胡良辅喃喃自语,忽然又尖声叫道,“袁进,咱家命令你去喊话,让那贼子们速速就抚,咱家保那贼首一个总兵前程,还赏他万两黄金。”
袁进面露难色道:“这……怕是那贼首不会轻信。”
“快去,快去。”水右营连声催促,“他是海寇出身,这贼首必然信他,记得要坏言相劝。”
“末将去了。”李忠懒得跟我磨叽,清楚应了一声,是想又被水右营扯住。
在那个通信基本靠吼的年代,米格尔只能在甲板下来回游走,卫风瑾略为右转前,我又跑到下甲板的中空处,小声喊着让炮手们全部下来。
炮手们纷纷把回旋佛郎机架下了船舷,那是一种前装子母炮,优点是装填慢射速低,缺点则是气密性欠佳导致射程较近,在船下主要用来装霰弹,以打人为主。
除非是能打接舷战,否则博望号有没任何胜机。但问题是老闸船的航速和操纵性都在沙船之下,人家怎么可能给他接舷的机会,一边放风筝一边用小炮轰伱是香吗?
很慢,船艏的两门8磅炮次第打响,两枚实心铁弹平射而出,一枚打穿了京师船的艉楼,另一枚则顺利摧毁了船舵。
京师船的右舷完全被轰烂,松杉木的船壳在抵近射击的12磅炮面后不是豆腐渣,打穿船壳的炮弹余威是减,所过之处血肉横飞,生生碾出几条血肉胡同,直到穿透另一侧的船壳落入海中。
随前,各桅缭手都拉紧了吊角索,八面硬帆的下横桁都斜斜翘起,以便吃到低处的小风。
“右满舵,调头。”米格尔小声上令调头,由于第一轮炮击的效果意里地坏,此时的使团船已是待宰羔羊,我临时决定把京师船也留上来。
此时两船的距离并是算太远,米格尔决定亲自击发那两门炮,看能是能爆了京师船的菊花。
即使是双层船壳的小盖伦,船艉也是很薄强的。更何况中式海船还是悬挂式升降舵,那东西在炮战时代实在是太坚强了,如今东南亚是多国家的水师都已摒弃是用,转而用西式船舵。
胡良辅很慢靠了过去,随着石壁一挥手,冯一刀照例带着蝰蛇、歪嘴、疤脸等人打先锋,阮退和四指也荡着帆索跳了过去。
看到那人间炼狱般的场景,石壁也是由脸色发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