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这个世界很多事物都饱含着一股浓烈的原始韵味,包括面前的这碗肉汤,不知是什么肉类烹制,味道虽然稍稍有股淡淡的腥味,却异常鲜美的很,每日早上来上一大碗,对于徐猛这具急需营养恢复的身体来说,实在是妙不可言。
远处的一个乞丐浑身肮脏,踉跄着走来,一路上的行人纷纷躲让,饭肆老板老张抛给他一些饭食,便躲在一边的墙角慌忙吃起来。
徐猛上前,扶起乞丐正准备进店,便被饭肆老板老张拦了下来,“管爷,这里面可还做着生意呢,要是进去,这店里的客人可都跑了。”
徐猛看着饭肆老板老张冷冽的眼神,摆摆手,“多给他些饭食。”说罢,便又返回店里。
饭肆老板老张打包了些饭食递给乞丐,乞丐在门外叩了几个响头之后迅速离开。
“管爷,这世道就这样,到哪里都有过不下去的人,这些事情你管不完的。”饭肆老板老张在徐猛身边劝道。
徐猛平淡不说话,只是低头品尝着鲜美的肉汤。
“这是什么肉做的?”
“鹿肉,昨天进山的猎户刚打的。”老张回道,“怎么样?对你的身体恢复有好处。”
以前的徐猛对这种有些腥味的肉羹嗤之以鼻,根本不会进店,路过都要绕开几步远,想不到这大伤之后的徐猛却对这种食物十分喜欢,饭肆老板老张只当是徐猛重伤后的身体急需这种野味恢复生机。
“味道不错。”徐猛看穿饭肆老板老张的心思,却没有放在心上,这经过大难、重伤之后的人无论是习惯或者性格等各方面都会有所改变,因此徐猛倒也不需要太过于关注这方面。
“是刚来青山县的么?怎么以前不曾见过?”徐猛品尝完肉汤,神情缓和了许多,盯着对面的一家铁匠铺,一名看着瘦小却异常强壮的老者赤裸着胳膊正有节奏地捶打一柄铁器,那四溅的火星子落在身上,落下一个深深的灰印,看在徐猛眼里,便觉得肉疼,而那老者似乎却毫不在意,手上功夫却似乎不减,便向一旁的饭肆老板老张问道。
“前几日刚来的,不知哪里人士,不过手上的活不错,是个有本事的铁匠,这几日不少人来这里打些兵器。”饭肆老板老张一边招呼饭肆里的客人,一边跟徐猛有一搭没一搭地应和。
兵器在这个世界并不完全禁止,甚至尚武之风盛行,听说原先县衙的张松张捕头原本就是出自江湖名门正派,习得一身硬功夫,在江湖中闯荡了几年,颇有些名头,后来不知为何才在青山县落脚营生。
“里院还有个姑娘,模样俊俏,皮肤白嫩的很,跟柳叶豆腐一般,身材高挑,跟天上的仙女似的,比画舫那些花魁都差不离,就是平日里很少见人。”饭肆老板老张尽管在招呼客人,但仍然不忘抽空用手凭空比划了一道曲线。
一旁的食客打趣道:“老张,你这是魂都快被抽走了吧?小心晚上你家婆娘不让你上炕。”
“老张,谁不知你家婆娘凶的咧,不让上炕还是小事,就怕晚上趁你熟睡的时候,拿刀把你给煽了。”
“听说前几日老张偷摸着去画舫喝花酒,晚上回去就因为有一点舞姬的脂粉,被婆娘逼问,提着刀追砍了几条街。”
“这事我知道,老张那时可是就穿了一条短裤,被婆娘追着,差点光了腚,被不少婆娘寡妇看了个透,晚上不定有多少思春咧。”
“你们净胡扯。”饭肆老板老张许是平常被打趣多了,也不放在心上。
这些食客吃饱喝足,再闲扯一通,乃是惯事。
“老张,你说的可是真的?”徐猛盯着对面的铁匠铺眼前一亮,似乎来了兴趣。
“徐小管爷要是有兴趣,让我家那婆娘去给你说和说和。”老张见徐猛直勾勾地盯着对面,估摸着徐猛是动了心思,朗声笑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