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猛万万没有料到事情竟然会变成这样,跟楚王印玺相关的两家当事人竟然都相继离开了人世,想要再探清其中的隐秘,简直是难如登天。
徐猛派出张小七三女去打探消息,尽可能从雍州府城的市井之中打探些两家的轶闻趣事,尤其是两家潜在的关系。
而徐猛则直奔花家,既然花家是最近才出的事,应该能够探查到一些蛛丝马迹。
花家如今管事的是昔日花家家主花平的族兄花安,徐猛扮作是外地仰慕花家盆景绝艺的世家公子,偶然路过雍州府城听闻花家家主的噩耗,前来吊唁。
花安倒是对徐猛的来历并不放在心上,一番寒暄之后,徐猛叹口气,幽幽说道:“花家主正值壮年,两位公子又是青年才俊,怎么会突然发生这样的事情?”顿顿,突然放低声音问道:“怕不是有人暗中故意加害吧?”
花安看了眼徐猛,只当是徐猛见猎心切,况且花家之事本就在雍州早已传得沸沸扬扬,说道:“郡守那边的衙役管事已经来过了,说是厂房外堆积的枯木杂叶意外起火所致,并无其他可疑之处。”
花家是盆景艺术世家,厂房外堆积些枯木杂叶似乎说得过去,如今临近盛夏,南方又天气闷热,似乎意外起火也说得过去。
“哎,这也都怪他的那两个儿子?”
“哦,怎么说?”
“我那族弟性喜干净,有他在时,这厂房之中历来会被打扫的干干净净,断然不会堆积枯木杂叶,可我那两个侄子,却不甚讲究,虽说手艺上得了些真传,但做事毛毛躁躁,将厂房搭理的一塌糊涂。”
“难道花家主平素里不管么?”
“早就不管了,只是碰到些特别尊贵的主顾特意要求才会偶然出手,平日里根本不会前去厂房半步,可哪知这去了一遭,竟然发生了意外。”
“难道花家最近有特别尊贵的主顾?”徐猛的心思一紧。
“哪有什么特别的主顾。”
“那为何花家主会突然前去厂房。”
“还不是我那两个不争气的侄子,接管厂房以来,在雍州城有了些名气,平日里便免不了那些豪商勾搭,流连画舫寻欢作乐狎妓赌博便是常有的事情,我那族兄听了些消息,本打算是去厂房教训我那两个不争气的侄子,而且那天去之前还在我那里喝了些小酒,也有不少人听到他们在厂房内的争吵。”
徐猛一愣,也在花安身上看到了当日与花平饮酒的场景,若是如此说法,似乎一切都是偶然,并没有人特意安排。
“哎,我那族弟手艺高超,名声斐然,什么大风大浪没见过,连当年那件事都没有,可惜——”花安说了半句,似乎意识到什么,急忙住嘴,只是不住叹息。
徐猛却是心思一动,虽然花安并没有继续说下去,但从其身上还是看到一些过去的事情,只是可惜花安并不是参与者,并不清楚当时的来龙去脉,但总归是让徐猛察觉到了一些端倪。
拜别花安,徐猛回到驿馆跟张小七三女会合,三女也打探到了杨家的消息,杨泰出事之后,其留下的唯一子嗣杨志虽然被照顾挂了一个闲职,但在雍州却受到排挤,一直郁郁寡欢,最终却选择了自缢而亡。
“怎么会受到排挤呢?其父乃是曾经的雍州郡守,正儿八经的一州主官,即便出事,但生前也必然在雍州拥有极大的权势,其子嗣怎么可能会在其死后被雍州的官员排挤呢?况且其父之事乃是由于楚王印玺丢失所致,似乎当时其本身并没有过错。”
“那杨泰在雍州担任郡守之时的风评如何?”
“似乎平庸至极,并无太大建树,但似乎也无太多过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