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秋佳节,皓月当空,星辰了了,青云游走,整个青山县的江畔人头攒动,徐家画舫准备已久的诗词花会终于拉开序幕,经过徐家这段时间的盛大宣传,以及大楚七美绝色榜的推波助澜,徐家画舫举办的诗词花会吸引了大量的豪客游人,不仅有边陲各国路过青山县的商队,还有宜州各县乃至周边各府州的豪客,全都想来一睹徐家画舫三位花魁的风采 。
当然至于那位神秘的徐家无名氏,就别想了。
这段日子,青山县驿馆酒肆的生意是格外的好,每日里客人络绎不绝,连江畔的摊贩买卖都比以往涨了几番,叫卖声比以前显得更卖力气,不少人都私下说徐猛这管爷手段还是有一套咧,哪里还像以前那个落魄的大户少爷。
不过让徐猛没有料到的是连宜州郡守方诚安和三皇子楚雄也赶来凑热闹,不过徐猛从二人身上发现了一个年轻男子的端倪。
此人不是别人,正是三公七望晋家的世子晋牧。
虽然徐猛从二人身上看不到晋牧到底有何谋划,但撺掇宜州郡守方诚安和三皇子楚雄来到青山县,绝对是不怀好意,而且绝对是奔着自己来的。
在青山县的江畔,徐猛搭建了豪华的高台,三皇子楚雄、七皇子楚锺、宁贵妃、宜州郡守方诚安依次上座,旁边陪坐的也是前来看热闹的青山县或者宜州府城有头有脸的名门世家。
高台之下则是各色各样的看客以及一众怀揣着诗词手稿跃跃欲试的才子学士,路旁则是各式各样的商贩,各种叫卖声混杂在一起好不热闹。
“七弟,想不到这小小的一个青山县在你的治下比以前更加繁华了。”三皇子楚雄瞥了眼江畔的盛景,微微笑道。
“三皇兄说笑了,平日里我可没有功夫管这些闲事。”七皇子楚锺说道:“都是莫文书和徐家主的功劳。”
三皇子楚雄瞥了眼站在身后侍候的文书莫智友,笑道:“莫文书的确是个人才,徐家主更是经营上的一把好手,想当初还是青山县的一个破落户,差点被莽匪取了性命,可如今却是经营偌大的一座画舫,听说还有粮商、马场等营生,手里的良田、庄户更是数不胜数,这份经营的手段比你们这些经营几代的世家可都不遑多让啊。”说罢,点了点在场各家世家门阀的人物。
“皇子殿下,我等都老了,不如年轻人有闯劲啊。”一位长者笑道:“我等可没有魄力用一张绝色榜就将京畿和淮扬的各家画舫踩在脚下。”
“是啊,举办这么盛大的诗词花会,若是没有一两首传世之作出现,怕是会被人笑掉大牙啊。”
周围各家世家门阀的人物议论纷纷,显然是想看徐猛的笑话。
当然这些事情,徐猛并不知晓,徐猛只是同各路人物打了个招呼,便匆匆回到徐家画舫,准备诗词花会的事情,自己作为诗词花会举办方的家主,自然是忙得不可开交,也没有办法应酬。
“家主,诗词花会马上就要开始了,可咱们请的那些文豪学士到现在还没来一人。”颜如是焦急地向徐猛说道。
徐猛冷冷地望着远处的江面,面色也是异常地凝重。
颜如是以为徐猛是在担心诗词花会的事情,却不知徐猛想的是川龙镇回流村的事情。
想来,这个时间,姑射十三应该开始行动了吧?
远处的江面如深渊一般黑暗,仿佛像是一张巨大的血口,给人一种窒息的压迫感。
徐猛强压下内心的焦急,回头看了眼江畔喧哗鼎沸的人群,长吁一口气说道:“不等了,如是,吩咐下去,诗词花会现在开始吧。”
“家主,可是,可是那些文豪学士——”颜如是顿顿,然后小心地问道:“要不再等等?”
颜如是心里盘算着,若是那些有名气的文豪学士不来,仅凭那些寒门学子,断然出现不了高水平的诗词作品,如此以来精心准备的诗词花会便无成功的可能,徐家画舫打造的名声便可能毁于一旦,也坐实了徐家之前所谓的大楚七美绝色榜也不过是弄虚作假、博人眼球的浮夸动作,日后想要再挽回损失可是比登天还难。
此时徐家画舫上不仅有徐家的花魁歌姬,还有徐家的其他女人也差不多都来助阵,三绝道姑、叶真、小安神医安素西等等都在,众女岂能不知颜如是的担忧,只是望向徐猛,等着徐猛的安排。
“放心吧,没有大碍。”徐猛轻轻安慰说道,“准备开始吧。”
颜如是点点头,长舒一口气,然后慢慢走向江畔的高台。
三皇子楚雄、宜州郡守方诚安看着颜如是那曼妙生姿、落落有致的身材,眼神中流过一丝阴厉,这颜如是可曾是宜州府城颜家的一枝花,被不少宜州的世家子弟视为禁脔的存在,可惜都被得逞,后来被三公七望的陇右溪李家嫡子李载熙看上,哪知李载熙身死,颜家被毁,然而没有料到这宜州府城的一枝花竟然被青山县的一个破落衙役得了便宜。
旁边一位世家的人物,岂能看不出三皇子楚雄和宜州郡守方诚安眼中的意思,却是轻声嘀咕道:“这是颜家的那个小妮子吧?想不到现在比以前更有风韵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