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扬州的局势如何,陈汤思考一会,也整理了个大概。
余凌死了,太平道短时间是不会在扬州做什么。
朱家攻击乐家,明显是太平道的主意,所以陈汤也在反击朱家。
至于太守沈星平,都督杜青天两人,是做官的,不敢明着做什么事,其实也不用怎么担心。
陈汤将自己知道的大概对孔仅说一遍,陈汤知道的,孔仅肯定也知道。
最后陈汤保证,陈汤会重重打击朱家,让朱家血本无归,如果没了朱家的威胁,扬州就少了一份危险,孔仅也少了些压力。
其实陈汤敢这样保证,他是在赌,他的计划已经实施,就看看朱家会不会上钩。
在足够的利益面前,只要是商人,恐怕都会上钩。
诗会之后,又过了两天。
有了印刷术的帮助,乐家经济运行还算是稳定,然而朱家的冲击也太强,一浪接一浪,使得乐家几乎没有还手的能力,也幸好有印刷术的帮助。
乐家上下,除了陈汤,每个人都带着一层阴霾。
这天,陈汤随着乐桓到了乐家的布坊,只见仓库里堆积着一大批布匹,而布坊已经停工很久,没有人敢染布,也没有人敢织布。
看到乐桓来了,负责布坊账房的掌柜杜经业,以及布坊的首席工人凌长两人马上出现,至于那些工人,全部都让他们去休息。
陈汤在今天之前,也数次到过布坊,杜经业和凌长二人都知道陈汤在乐家的地位,所以对陈汤也是客气,对乐桓则是恭敬。
“少爷,这半个月来,我们乐家的布匹,一匹都没能卖出去,我们如何是好?”杜经业首先表示自己的忧愁。
如今市场上,都是朱家的布匹丝绸,乐家的全部卖不出去。
乐桓接过杜经业的账本,账本是用造纸厂的纸造的,他翻开看了好几页,随手就放在一边,眉头紧锁。
“陈汤,你怎么看?”乐桓说道。
在乐桓看来,没有什么事能够难倒陈汤,只要陈汤肯动手,什么难题都会迎刃而解。
“不知道我们现在还有多少布匹放着?”陈汤问道。
杜经业看了看账本,好一会才说道:“六千五百匹,所有和我们合作的商家,贪图便宜,全部都去找朱家,我们积聚起来丝绸太多,现在工人都不敢织布染布。”
说完,杜经业还重重地叹息一声,乐桓的脸色更是难看,尽管他们早就知道是这个情况,也免不得感慨一下。
“有那么多,也足够了。”陈汤轻轻说道,他说的话只有乐桓听得懂,其余两人根本不知道陈汤的足够,是什么足够,两人也不提出疑问。
“我们乐家的丝绸,在整个扬州,都是最好的。”一直没有开口的凌长突然说道,“少爷,有陈汤公子改进的染色配方,我们已经可以染出大汉最美丽好看的丝绸,直接将我们的新丝绸放出去,肯定有不少人抢着购买。”
在朱家重重打击乐家之后,陈汤要了染色的配方,他亲手调整改进,在乐桓的协助之下,宣布改进成功。
然后,陈汤改变了众所周知的掉色问题,又让乐家大肆宣传,现在扬州都知道乐家有一批新的丝绸,就是看不到新丝绸的出售。
乐子泽却说朱家丝绸太多,人们都愿意去购买便宜的,不管漂亮不漂亮,所以没有马上出售。
“唉!爹爹不是不想出售,而是他说了,新染出来的丝绸,准备在五月份去金陵,竞争做皇商,所以不打算出售。”乐桓轻轻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