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殿上一片寂静,落针可闻。皇帝沉默了片刻,锐利的目光扫过朱武,似乎要将他看穿。朱武低着头,看不清表情,但他微微颤抖的双手却暴露了他此刻的紧张。
“你说小皇子病重,可有证据?”皇帝的声音听不出喜怒。
“回皇上,臣这里有太医院所有为小皇子诊治过的太医的诊断记录,以及每日煎药的药渣,请皇上过目。”朱武说着,从怀中掏出一叠厚厚的纸张和一个布包,双手呈上。
皇帝身边的太监连忙上前接过,将东西放在皇帝面前的案桌上。皇帝并没有立刻查看,而是将目光转向殿上的官员们,语气中带着一丝寒意:“诸位爱卿,你们可知罪?”
官员们面面相觑,不明白皇帝的意思。王将军硬着头皮站出来,说道:“皇上,臣等不知所犯何罪?”
“你们不是说朱武私闯丞相府,意图不轨吗?那你们看看这个!”皇帝说着,拿起案桌上的纸张,用力摔在王将军面前。
王将军连忙低头查看,只见那是一份份账册,上面详细记录了近年来朝廷拨给户部用于赈灾、修路的款项,而这些款项最终都流入了以李丞相为首的几个官员的私囊。
“这……这……”王将军顿时慌了神,额头上冷汗直冒。
“还有这个!”皇帝又拿起那个布包,扔到王将军脚下。布包落地,散落出几块沾着泥土的碎布和一些金银珠宝。
“这些都是从李丞相府邸的后花园挖出来的,据说是几年前失踪的一户富商的财物。”朱武的声音在殿上响起,不卑不亢,“臣也是根据这些线索,才怀疑李丞相等人贪赃枉法,这才前往丞相府寻找证据。”
“你胡说!这些都是你伪造的!”王将军指着朱武,声嘶力竭地吼道。其他几名官员也纷纷附和,试图将罪名推到朱武身上。
“够了!”皇帝怒喝一声,吓得众人噤若寒蝉。“来人!将这些罪证全部呈上来,朕要亲自过目!”
几名侍卫应声上前,将地上的账册和金银珠宝一一收起,呈到皇帝面前。
“皇上,不可啊!”王将军等人见状,顿时慌了神,想要上前抢夺证据,却被侍卫拦住。
“放肆!”皇帝怒目圆睁,拍案而起,“你们这是要造反吗?!”
就在这时,大殿外传来一阵急促的脚步声,一个尖细的声音响起:“皇上!皇后娘娘驾到——”
殿门轰然打开,田妃在一众宫女的簇拥下,步履匆匆地走进来。她凤冠上的步摇随着急促的步伐轻轻晃动,平日里总是平静淡漠的脸上此时却写满了焦急和担忧。
“皇上!臣妾有话要说!”田妃不顾礼仪,径直走到大殿中央,向皇帝跪下,声音中带着一丝哭腔,“臣妾的夫君,是被冤枉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