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言想到男人离开时的复杂眼神,再想想这个正主儿心中的怨恨之意,心里便有了一些答案。
秋言放下窗户,回到圆凳子前坐下,他看着正主儿的书桌。
桌上是一叠宣纸,秋言取来最上面的一张,那是一片竹林,一旁落款题字却是断竹两字。
他修长的指滑过鲜活的竹子,圆圆的指腹停留在那一行题字上,缓缓地闭上了眼睛。他似乎从这两字之中感受到了一丝痛苦,是痛苦还是怨恨?
秋言深深叹气,这次遇到的残魂不知为何,却并不肯一次就将自己的经历展现给自己看,那么自己也只能扮演好正主儿的角色了。
秋言想着,也就只能回到床榻之上,和衣躺下。
场景随着秋言的睡意袭来,转变到了清晨。
清晨的空气尚带着几许凉意,秋言推门而出。
“公子。”婢子或是听到这边动静,匆忙赶了过来,看见自家公子披着单衣,散乱着头发站在门前,着实惊了一下。
素日公子也有早起的时候,可他从来都是倚在软塌上假寐,等着自己伺候梳洗。
像今日这般丝毫没有形象可言实在是少见,但主子怎样从来都不需要奴婢多嘴。
哪怕这个主子平易近人,顿了下,婢子向秋言行礼,又低声劝道,“公子,外面凉,奴婢这就伺候您梳洗,公子不若先在房间坐坐,女比马上就来。”
若是换做平日,着身体的正主儿是绝不会为难如花的婢女的,这女子说做是婢女还不如说是自己的通房丫头,就算自己从未碰过她分毫,名义上也是自己的人。
说起来,到还有些才情,是多年前仰慕那个墨绝公子才心甘情愿的跟了自己,哪怕日后都没有名分,又哪怕自己日后也不会留恋与她。
可今日,这具身体礼的却不是那原本的正主儿,而是一个年仅十八的秋言。
秋言此刻心中烦躁不已,全然不理会女子的柔声相劝,兀自走进院中空地,看着一片秋红色的萱草莫名的觉得胸口疼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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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是忘忧草,是去年苏州第一才女赠予自己的,她生得七巧心,乖巧娇媚,又得体,而这女子,秋言知道那便是穆晓晓了,是自己心心念念的小师叔。
秋言的脑中突然闪过一个画面,那女子远道而来,却对自己翩然笑道,“小女子愿为公子侍弄笔墨。”
她是为自己而来。
家中早已为这女子定下一门亲,而她本身无意,只迫于准夫家势力才答允父母。
这番前来,只为求一副墨宝,说是求墨宝,可留在府中几日却隐约透露着愿意嫁入府为妾的意思。
而这位墨绝公子,纵经常出入风花雪月,花街柳巷,却从未沾染片花。
却不知从何时开始这正主儿便爱上了女子,这爱意来得凶猛,竟然一发不可收拾。
可这正主儿的兄长,也就是先前那人却并不看好一个肯降低自己身价,入府为妾的女人。
而这也便有了之后的私奔和秋言刚刚来到这梦境之中的一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