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睁开眼,只见沈鉴依旧站在面前却仿佛换了个人。
他身上的那股英霸之气消失了,整个人看上去矮了不少,目光中只剩纯良与质朴。
墨麟忍不住唤道:“师……”却忽然望见桃儿在向自己使眼色,当即改口道:“师……是我走错了,打扰了!”说罢掉头就走。
这时只听沈鉴在身后唤道:“慢着!”
墨麟猛地停住脚步,沈鉴拿出个红包塞到他手里:“今儿个是我娶媳妇的日子,这个你收下,沾点喜气儿。”
墨麟强颜欢笑的接过来,把小院门带好,只听里面传来模糊的声音:“我的头怎么有点疼,好像忘了什么似的?”
“相公,别想了,明个儿咱们去瞧郎中……”
墨麟叹了口去,恭恭敬敬的跪下磕了三个响头,低声道:“师父,徒儿去了。”说罢洒泪分别……
听完他的讲述,赵铁牛也不禁叹息道:“虽说此举未免有些荒唐,对老沈却未必不是好事。他这个人就像一堆火,不把自己烧完是不会罢休的。他娘子是在救他……”
墨麟本来对桃儿的做法颇有微词,可听铁牛也表示赞同,不禁心想:“是不是我过去错怪师娘了?她作为一个女人也许有她的苦衷。”心中顿时释然不少。
他接着一五一十的说出在蒙古大帐中所闻,铁牛听了不禁大怒道:“好哇,这些鞑子果然不老实!此事干系重大,我且上表一封,让朝廷做好防范!”于是当即回营修书,星夜发往朝廷。
这封奏折随着驿卒路过田野、山川和蜿蜒的长城,终于来到紫禁城中。然而正当它即将交付内阁时,却被一只手按下了。
这是一只宦官的手,也是只通天的手。
“喜公公……”小黄门嗫嚅道:“前线奏报蒙军异动的折子已有五六封,近日还传闻一个和尚掌握了蒙军进犯的证据,咱们一直留中不发,只怕……只怕有些不妥吧。”
“我提醒你,留中不发的是皇上,不是咱们。”宦官笑眯眯的答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