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鉴只感到头痛欲裂,五名战士的身影和记忆中影像重叠在一起。他死死抓住铜镜,凝视着自己的眼眸,似乎要看清那个最真实的“自我”。
新世界要垮了,是苟全性命于乱世还是再做一次脊梁将踏下的天顶住?五名战士给出了答案,沈鉴也有了答案。
他目光一闪,腰背忽然挺直,颓唐之气尽扫。
英雄的鬓边虽然有了白发,可英雄始终是英雄。
沈鉴对目瞪口呆的桃儿笑了笑:“别搬了。咱们的家就在这儿,还能搬到哪儿去?”
他仰头望了望院儿里的那株槐树,是他成婚那天栽下的,如今已成长了不少。
“不走了,这儿是我的家,我一定把它守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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于谦已被从兵部侍郎提升为尚书,总督抗战一切事务。在这短短几天里,大事小情全都压在他肩上,让他焦头烂额。
目前他最担心的还是也先的突袭。京师连第一层防御还没有布置好,如果以现在的姿态面对瓦剌骑兵,一切将岌岌可危。
可越是忙越是容易出错,一封需要加急批复的文书怎么着也找不到了,他不禁心急如焚,把堆积如山的公文搬到案上逐一翻看。
蓦的,一个神秘的纸袋吸引了他的注意。
与其他文书不同,这纸袋密封得严丝合缝。封面虽是毫不起眼的蓝灰色,可触手极有韧性,绝不会被人马马虎虎翻过去。
于谦顿感有些蹊跷,飞速扫了一眼堂下办事的同僚。他们也是几天没回家,一个个瞪着红眼,弄得衙门里充满汗臭味。
于谦唤道:“小张,我不在的时候有人来过吗?”
姓张的文吏想了想,答道:“卑职没注意……反正我没看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