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谦心中怦怦乱跳,端起一碗清汤一口气喝干,然后故意将它压在墨迹未干的几行字上。片刻后他小心翼翼的掀起碗底,却只有淡淡的墨痕,无法辨认出文字。
事情再度陷入僵局,于谦仿佛听见神秘人对他道:“真相近在咫尺,大人只差一步了。还是那句话:如果您是细作会怎么办?”
于谦思索片刻道:“我会……我会换一种墨!”
神秘人微笑着点点头:“正是如此。”
于谦自言自语:“天下最好的墨出自徽州,所以……”他一个个望去,目光忽然停在文吏小张身上。
“张文恭,徽州人!”
此时于谦已满头冷汗,可面上不动声色,打个哈欠眯起眼,却集中十二分注意力悄悄盯着小张。
只见张文恭用完饭片刻也不耽搁,重新拿起笔来。
于谦也仿佛睡去了。
过了将近半刻钟,于谦开始微微打鼾。又过半刻,杂役就快来收拾餐具,张文恭忽然把笔一放,漫不经心的端起食盒压住公文,片刻后将其移开。
这时于谦突然猛地跳起来,飞奔到外面唤来两名守备军,并将大门关好。
张文恭必定还有同党,决不能打草惊蛇。
两名守备军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飞扑过来,死死按住张文恭,其中一人直接将拳头顶入他嘴里,让他半点声音也发不出。于谦上前倒转食盒,只见果然有数行字迹,涉及多项机密事宜。
他低声道:“别声张,到门房里审他!”
两名守备军极有经验,一番秘密审讯后,便让张文恭交待了全部事实。
和他共同作案的还有杂役老孟。两人一个把消息印在食盒上,另一个趁清洗餐具之机把情报带出府。
于谦当机立断,顺藤摸瓜,当日便找出十余个潜伏在顺天府中的细作,直到深夜才基本结束。
一封信铲除一个大患,这是于谦从不曾想到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