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一早,肖杭站在官府门口指挥着车夫往马车上搬着行李。
“诶?肖大人,您这是要出远门啊?”路边的小商贩见状笑盈盈的跑上来搭话。
肖杭也不端着面子,轻笑一声摆了摆手,“不是我,是郡主和陆相他们今日下午要启程回京了。”
“怎么走的这般匆忙,我们还准备给郡主办个宴席呢!”小商贩一听这话顿时惊得瞪大了双眼。
“陆相公务繁忙,如今正急着要回京复命呢,你们的宴席恐怕是来不及喽!”肖杭眯着双眼,呵呵笑了两声。
小商贩怔楞了一下,随即一拍大腿,扬声说道:“小的先告退了,得去通知她们一声!”
话音还没落,人已经跑得没影儿了。
肖杭站在车边看着小商贩消失在长街尽头的身影忍不住咂舌,他在此地为官多年都不见谁给他准备个宴席……。
过了半晌,肖杭收起心中的吃味,转身对着车夫说道:“我还有事,你自己将剩下的行李装好就可以休息了,小心着些。”
“大人放心。”
“大人慢走。”
回到官府后院,肖杭从自己的小金库里掏出一沓银票转身往陆鹤安的房中走去。
叩叩叩……。
“进来吧。”
“陆相,回京路上多有不便,这些是下官的一点心意还请陆相笑纳。”说着话,肖杭把手中的银票放在桌上往陆鹤安面前推了推。
陆鹤安目光在那一沓银票上轻轻扫过,随即沉声说道:“肖大人的心意我领了,这银票还请肖大人收回。”
一听这话肖杭不禁怔楞了一下。
这陆相是什么意思?
肖杭年纪轻轻便做上了江南的总督之位,才华是必不可少的,更多的是因为他生了一颗七窍玲珑心,平日里十分会看人眼色行事。
遇到事的时候从来都是该花钱就花钱,该拍马屁也绝不含糊。
如今见到陆鹤安这样的突然有些懵了,虽然朝堂上下都盛传陆鹤安是个不苟言笑,不掺和任何党派的硬石头。可是肖杭一直都认为那是陆鹤安的手段。
毕竟他在外头的名声也是一心为民两袖清风。
等了好一会儿,肖杭举着银票的手依旧纹丝未动,陆鹤安不禁皱起了眉头,声音又冷了几分,“肖杭,把银票拿回去。”
“陆相,这只是下官的一点心意,您和郡主回去的路上总归需要银子的不是?”肖杭被他吼得缩了缩脖子。
陆鹤安闻言抬眸注视着他,一言不发。
几个呼吸间肖杭便觉得双腿一阵阵发软,连忙把银票揣回了怀里。
“陆相别生气,我收回便是了,马车已经安排好了,随时可以启程。”
闻言,陆鹤安收回目光又拿起桌案上的折子看了起来,喉咙间轻轻哼了一声便算是答应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