头顶上落下冷沉的嗓音时身前凑过来一道修长身影,姜觅哑着嗓子开口,这才注意到喉咙灼热不已,像是要烧起来了。
沈暮城瞥了一眼女孩干燥起皮的唇角,默默咽下了更恶劣的指责。
他一只手已经朝着床头桌子上的水杯伸了过去,却又僵住了,顿了半晌后硬邦邦地撤了回去,只侧脸上的肌肉紧了紧。
“床头有水。”
姜觅却好像没听见似的,掀开被子就坐了起来,作势要下床。
“你干什么?”
姜觅没理他,一声不吭地抬手去拔输液针,被沈暮城一把抓住了手腕,语调中的怒意爆发而出,“我问你要干什么!”
男人手劲本来就大,一着急,更加控制不住力道。
姜觅吃痛,不耐烦地试图挣扎,未果,苍白的小脸陡然染上怒意。
“关你什么事!”
沈暮城额角青筋狠狠一跳,默默地压了压胸中的怒火,“你在发烧,这一瓶水吊完才能走。”
姜觅别过脸,语气冷漠而烦躁,“谢谢,不需要,后果我自己能承担,是死是活都跟你没关系,我要去看看言宝非宝。”
“......”
沈暮城默默地磨了磨牙,一股莫名的火从心头冲起。
明明刚才烧得稀里糊涂的时候还抓着他的领带不让他走,连松开一下都不行。
怎么现在刚一醒来,就又恢复成那个浑身长刺的冷漠模样?甚至好像对他的态度更恶劣了。
而他还忍着一向强烈的洁癖,抱着她一路从就诊室走到病房,全程任凭她在自己怀里不安分地动来动去,把他整洁没有一丝灰尘的衣服揉的乱七八糟,现在这死女人还这么嚣张地跟他呛声......
想到这些,沈暮城简直不禁要怀疑自己是不是脑子出了什么问题,否则怎么可能容忍这个随时都想抢走他的孩子的蠢女人做这些?
委曲求全,向来不是他沈暮城的风格!
思及此,沈暮城脸色阴沉地上前一步,把输液瓶拿下来塞给姜觅,冷声命令道,“拿着。”
姜觅一时间没反应过来,下意识地伸手接住了,下一秒却忽然双脚离了地,被沈暮城整个抱了起来。
她吓得收紧手臂,不自觉地紧紧勾住了沈暮城的脖子。
姜觅:“……”
男人冰冷异常的神色终于因这个无意识的小动作而稍稍缓和了些许,眉峰几不可察地挑了挑,一双大手紧紧钳制住她,完全不顾她的踢打挣扎。
走廊里来来往往的人太多,姜觅怕引人侧目,这才终于强忍着挣扎的冲动,暂且安静了下来,把头转过去埋在沈暮城的肩窝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