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边李彤彤的声音听起来像是老了十岁。

闻声，姜觅下意识地望了一眼身侧正优雅用餐的男人。

“嗯，我已经决定了。”

“不是，小祖宗，你知道你要是解约的话违约金是多少吗？”李彤彤自顾自地伸手比划，“至少这个数！”

顿了顿才后知后觉地反应过来姜觅看不到，“反正就是把我复制三百个一起买了估计也赔不起，你最近中彩票了？还是天上刮大风刮来一座金山，正好落到你兜里去了？”

“......”姜觅嘴角一抽，正想拿起手机和她细说，却被坐在一侧沉默着听完了全程的男人抢了先。

沈暮城关了免提，沉声道，“违约金的事我来想办法，我只需要对方准确报出一个数字给我就好。”

对面不知说了句什么，他面无表情地继续道，“可以，明早就把解约合同签了，相关事宜处理干净。”

等了几秒，他又低低地“嗯”了一声，不冷不热地添了句“辛苦了”，面上却没有半点感激或抱歉的意味，仿佛这样无关轻重的客套话他早已说的熟能生巧。

话落，他关了手机放在身边的柜子上。

姜觅一愣，“说完了？”

“嗯。晨阳的合同我已经让陈特助打印好了，只要你同意，随时都可以签字。”

沈暮城淡淡地说着，全程甚至没有抬头看她一眼，仿佛那笔巨额违约金只是一件和吃饭睡觉一样根本不足以引起他情绪波动的小事。

他就这么不紧不慢地吃着东西，每一个动作都优雅到了极致，甚至还顺手给两个小家伙各自夹了块清炒虾仁。

姜觅犹豫了一下还是决定开口，“那违约金......是不是很难处理？”

“不难。”沈暮城想也不想地应声，语气十分笃定，末了，又冷不丁抬头看了她一眼，眸色灼灼，似是一眼看穿了她心中所想。

于是下一秒又夹了第三块虾仁放进她面前的盘子里。

“乖乖吃饭，别担心这些。”

话落，他眼角余光瞥见姜觅低头将那块虾仁夹起来吃掉了，突然又补了一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