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无法说话，只能转动着不灵活的舌头把嘴里的粥吐了出来。

顾雅慧抽了两张纸，正想去擦，手伸到一半却又僵住。

吐出来的粥顺着他的下巴流进脖子里，糊的衣服被子上都是，还有一些顺着脖子滴落在枕头上。

顾雅慧皱了皱眉头，眼里闪过一抹厌恶。

她一直都是十指不沾洋葱水的大小姐，被人伺候惯了，这种伺候人的事情她哪里做得来。

看看顾红也是一脸呆滞的模样，她把手里的纸巾一股脑的塞进顾红的手里：“给你爸擦擦！”

“哐当”一声，顾红把小碗扔在了床头的小桌子上，站起来用手里的纸巾擦了擦自己的手，看着顾爱辉一脸嫌弃的样子。

“他是你老公，照顾他不是你应该做的吗？你为什么不给他擦？”

顾雅慧摇着头，似是不敢相信刚才的话是从女儿的嘴里说出来的，她有些痛心的道：“红红，你爸爸会变成这个样子还不都是被你气的，难道你不应该照顾他吗？”

“呵，我气的？那是他活该，谁让他不帮我的！”顾红翻了翻眼皮，说的一副理所当然的样子。

“红红，再怎么说他也是你爸爸，你怎么能....”

“行了吧！妈，这不是你从小到大教我的么，人不为己天诛地灭！我现在所做的一切都是为了我自己，我有什么错？”

顾雅慧捂着心口，眼前的这个人真的是她的女儿吗？为什么自己的亲生父亲躺在病床上，她却能理直气壮的说出这样的话。

顾雅慧站直了身体，眼神充满了哀伤：“我是教你要为自己着想，可我没有教过你要这么对你的父亲！”

顾红挥了挥手，一脸的不耐烦，“得了得了，我现在可没那个美国时间听你说教，有这闲工夫你还不如想想办法，让我快点嫁进南家！”

顾雅慧吃了一惊，都到了这个时候，顾红居然还不死心。

莫说是顾爱辉还好的时候都没有办法，现在他动不了了，就她们孤儿寡母的还能做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