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牧宸不会让你成为昭国的皇后。”
突如其来的话昂玖橙想起那时安牧宸对她许下的誓言。一个皇上拉着她的好像是一个普通男子一样同她说喜欢她,要封她为后。她心动过,但仅有那么一瞬间而已。
玖橙缩了缩脖子,将被子裹紧了,却听北修旻又说:“崖城的大门不开,岳国和娄国如何都进不来的。”
“你……”玖橙缓缓翻过身来,看着她背对着自己,微弱的月光下北修旻的长发随意地散落着,散发着淡淡的茶叶的清香。
“北修旻,我该不该相信你,”她在想,“你到底是叙国的军师,是效忠于叙国的,可我是娄国的答女。我不知道你是在帮我,还是,还是只是无聊打发时间而已。”
她对着北修旻的背影好久,北修旻动了动身子,玖橙却有些紧张起来,她往后缩了缩。
北修旻慵懒的脸转了过来,细而长的眼睛淡漠了了,长发顺着他的侧脸落下,与玖橙在木棉树下看见的人有些不一样。却不是样子不同,只是这神情,不是当时的毫不关己,这眼神里带着淡淡忧愁,他之前也是这样,是在担心谁?
玖橙不禁伸手勾住他的一缕长发,轻声说:“你,在担心我?”
北修旻闭了闭眼,说:“我知道,你一定会去将崖城的城门打开,无论用什么办法。”
“你,知道什么?”
北修旻想了很久,不知道该如何与玖橙说,这姑娘不聪明,但却是北修旻明理之人。他出门之前爷爷扔给他的包袱里写着一行字,便是指的他命理之人。纸上的话奇怪得很,说是娄有双生子,其女在中,其子在北,双生亦有样,唯子回朝巢亦难安,其女回巢亦有旻。
十岁那年,北修旻开启北修家的劫数,说是命理有位双生其一,非中原之人却为中原之人。是王者之名却非王者。
他一直在等待,等着个人出现,如今,他却在担心,这个人生死难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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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来崖城之前,我在想,你为何要出现在这里。”
“什么?”
“古玖橙,千辛万苦才回到娄国为何一定要滩这趟浑水?若是没有遇见你,现在的岳国恐怕已是叙国囊中之物。”
玖橙垂了垂眼,低声说:“我想见季枢,无论如何,我都要找到他。”
“他不在崖城。”
“你知道他不在崖城,却让池菱带我来了叙国。”
是啊,北修旻知道蓝季枢不在崖城,但他知道若是不让池菱带玖橙来叙国,她就会遍体鳞伤想方设法地进来崖城,想方设法地打开崖城的大门,即便豁出性命地在所不辞。
北修旻睁开眼睛,正巧与玖橙快要睡着的视线对上,他伸手捧住玖橙的脸,略带忧伤地说:“我不属于任何人,任何国家。”
“北修旻?”
“小玖,我暂时,是你的。”
这不是他随口一说,对他来说这句话是十分沉重的,却也是他命中的选择,即便……
北修旻将玖橙耷在脸上的长发绕到耳后,若有似无地露出一丝微笑。即便,即便你已经睡着了,即便你也许未能听见,但他说的也绝对算数。
同样的夜里,与他们住下的客栈隔着不远的距离便是崖城的监狱。王诗轲震惊地看着来人,艾子杉习惯性地带着笑意,王诗轲的表情让他十分地满意。
“你说的是真的吗!娄国的人已经到了崖城?”王诗轲苍白的脸上满是惊喜,抓着牢房的门心急如焚。
艾子杉侧着身子,“阿希,你方才要与我说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