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玄还来不及叹服这种断肢重接术，幽灵们忽然像是被某种力量吸引一样，纷纷涌向黑衣人的右手，尽管大多数还试着挣扎了一番，不过毫无作用，他们汇聚在一起，形成了一团翻涌的灰雾，不分彼此。

一大团雾气被挤压一般的不断缩小，慢慢的平静下来，最后变成了一把剑。

长约六尺宽大概五寸的大号长剑。

几十个鬼魂凝结而成的长剑有如实质，没有丝缕的气息外溢，绝看不出那其实只是一团被压缩到某种程度的雾气。

唐玄皱了皱眉头，他不明白一个法师需要一把剑干什么，难道要和武师正面对打不成？这和自杀好像没什么分别。

“你不用奇怪，因为我本来就是武师，或者说，曾经是一个武师。”灰衣人看着手中的巨剑，尽管看不到他的眼神表情，不过还是让人觉得很伤感。

难道这世上还有和自己一样天赋异禀的人不成，自己是术武双修，这骷髅人莫非是武法双修？唐玄忽然有了一种既生瑜何生亮的感慨。

“这世上没有人可以同时在两条不同的修行之路上行走，只是当年我被人打伤，丹田气海完全被毁掉，已经算不上是什么武者，又加上其他的变数，所以我才变成了一个法师，一个只能修炼死灵之术，看不到光明的法师。”灰衣人自顾自的说着。

他开始说自己的故事，说的很可怜。

灰衣人没有说自己的名字，也许是他自己都已经在漫长的岁月中忘记了自己是谁，也许是他不愿意提起，他只说自己曾经以一名武师，已经一只脚踏入百辟境的武师。

以他的这种身份，走到任何地方都会得到尊敬，自然也少不了好处，正值春风得意之时，他的一个法师朋友忽然找到了他，提出了一个请求。

那个法师朋友就是默鸣，现在被众人尊敬的默大师。

默大师想去一个地方，但他不知道里面有什么样的危险，近战能力太弱的法师往往会寻求武者的保护，而灰衣人的实力显然符合默大师的条件，最重要的是，他们还是相交多年的朋友。

于是灰衣人毫不犹豫的答应了默大师的请求，两人一起来到了啸狼山。

最终的结果是，默大师一个人黯然离开，而灰衣人则在这里不见天日人鬼不分的度过了几十年。

具体的细节灰衣人没有说，但这大概的故事足以让人心生怜悯，唐玄的心里就有了一丝同情，但是这同情并不妨碍他在必要的时候对其痛下杀手。

并不是所有人都有成为法师的天赋，灰衣人说，在真气散掉无法继续武道一途的时候，如果他还想着继续修行，那只有一条路可以走，就是成为死灵法师。

只不过这条路对身心都是难以承受的考验，所以死灵之术被斥为黑暗，很多法师宁可死，也不会动用这种力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