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完了走。”何倩雨简短地说道,显然多面对他一刻也不自在。上课的时候乃是全班同学一起面对他,那样就另当别论,可单独面对他的话,就太恶心了。
易泉也不管她乐不乐意,厚着脸皮坐到草地上,坐在她对面,说道:“你那支钢笔有带在身上吗?”
“有,怎样?”何倩雨依然懒得看他,冷冷地说道。
“可不可以给我看看,说不定我有办法补救。”易泉正色道,神态出奇地郑重。
听到有办法补救,何倩雨虽然一百个不信,但还是忍不住看他一眼,虽然眼神还是充满了鄙视,道:“你能补救?别空口说白话。”
易泉注视着她,正色道:“相信我,我知道这支笔对你的重要性,而我乃是罪魁祸首,我想我应该做点什么,你就给我个弥补的机会吧,算我求你。”
“你不是很目中无人没心没肺的吗,为什么要这么好心?”何倩雨冷哼道。
“冤枉啊,你看到的只是表象,其实我很多优点的,时间长了你自然会发现,我可以向你保证,就算把我这条老命拼了,也要把你的钢笔盖恢复原状,我极少对别人许承诺,这次,我以名誉担保。”易泉在言不惭地说道。
“我凭什么相信你?万一到时候你修不好怎么办?”何倩雨道。
“要是修不好,我任凭你处置,就算你要割我的喉咙,我也绝不反抗。”易泉道。
何倩雨又盯了他一会,才转开视线,不冷不热道:“为什么冒这么大的险?难道仅仅是因为你内疚?你这种人也会良心不安?”
易泉微微一笑,目光渐渐飘远,道:“有一半是。”
“那另一半呢?”
“严正平以前是我的直属上司,他跟我说过有个侄女叫何倩雨,虽然我不明白为什么你跟他不同姓,但我不会过问,只会服从,他叫我照顾你,但想不到,咱们第一次见面的时候就发生了那次意外,惭愧啊。参谋长对我有再造之恩,犹如生父,我是个军人,这样说,你应该可以理解我的苦心了吧?”易泉严肃道。
何倩雨的脸色变了变,不可思议地看着他,良久说不出话来。想不到他居然是严叔叔的部下,不可能啊,严叔叔的部下不都是些亡命之徒吗?为什么他在这里教体育那么舒服自在?
这一刻,她心里多了许多疑问,却又无从问起,唯有找个机会去找严叔叔问个明白了。
“既然这样我就信你一次吧。”何倩雨从脖胫上解开一条紫色的绳子,然后从T恤的圆衣领里边取出一个吊坠,这个吊坠,居然就是一个钢笔盖。这钢笔盖本来做工十分精致,此时却是一块废铁,因为口子完全扁了,身上一道深深的凹痕格外醒目,惨不忍睹。
有钱人戴金戴银的见多了,就是没见过戴钢的,她果然是朵奇葩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