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溶听见声响,偏眸而望,瞧见来人之时,眉头不由的轻轻蹙起,这大侄子自从在兵部任职后,时常往都督府递送公文,那司马昭之心,路人皆知。
虽说水溶并不愿意搭理,不过好歹还是大侄子,眼下都主动打起招呼了,面上还需过得去,于是踏上马车的脚儿放了下来。
待永王走了过来,水溶面上挂着温煦的神情,笑问道:“永王也打算回府去?”
大家都是要回王府的,没必要瞎扯扯。
永王听出了水溶的疏离之意,面色不变,依旧带着笑意,近前道:“侄儿今儿个并无公务在身,便带着盼儿进宫给母后请安。”
说着,永王招呼身侧的丽人,清声道:“盼儿,过来见过十六叔。”
张盼儿闻言莲步近前,盈盈一礼道:“盼儿见过叔叔。”
其声如幽兰空谷,酥软人心,让人倍感舒适,心旷神怡。
水溶目光望向盈盈行礼的侄儿媳妇,云鬓高挽,颜如桃李,柳眉弯弯,杏眼含春,翩然而来的仪容韶秀,有着说不出的清绝脱俗。
对于这位张盼儿,水溶也知晓一二,其乃是已故张皇后的本家侄女,亲加上亲的做法,在这个时代常见的很,当初甄家不也是如此。
当然,水溶也仅仅只是听说过一两句,但从未见过,此刻,水溶神色有些许复杂,眼前的花信丽人虽说绝美,然而他也不是什么没见过世面之人,不至于为其所惑,只是....到底是本家侄女,容貌上与已故的张皇后有六七分相似,一时之间与水溶印象中那道倩影几近重合,
白月光的威力,不同凡响。
水溶轻轻颌首,目光转而望向永王,清声道:“大侄子,我还要赶着回府,先行一步了。”
那不过是印象中的人儿罢了,“宛宛类卿”的没有什么必要,更何况这花信丽人可是他的侄儿媳妇。
永王神色如常,笑邀道:“十六叔,眼下时辰还早,不若去侄儿府中闲坐片刻。”
水溶闻言挑了挑眉,似他这等身份地位,一举一动在外人眼中都具有深意,无缘无故去永王府闲坐,这不是让人多想了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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思及此处,水溶拒绝道:“不必了,家中还有要事。”
说罢,水溶也不再多言,左右脸面已经给了,便踏上马车,驶离皇宫。
永王目送水溶的马车离去,倒也没说什么,毕竟眼前的十六叔态度疏离的是常见之事,虽心中难掩失落,然而早已习为为常,便招呼张盼儿上了永王府的马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