毕竟事情已然出了,总不能真的视若无睹,留下一个女儿家独自承受,起码也要言明利害。
张盼儿闻言,扬着娇媚的脸蛋儿看了水溶一眼,轻启红唇,微微阖动几下,又不知如何开口,旋即垂下眸去,一时之间,屋内静谧起来。
水溶见状心中微微缓和,丽人犹豫不决,让他少了几分猜忌,想来此番相邀是要做个了断,只是这事女儿家不好言明。
思及此处,水溶近前一步,隔着丽人落坐在一方锦墩之上,轻声问道:“那天的事...侄儿媳妇有何打算?”
且先问问“受害者”的想法,再做打算。
张盼儿闻言,芳心轻颤,脑海中浮现出那日的一些不堪入目的片段,如梨蕊般的玉颊透着粉红,抬眸看了水溶一眼,见其保持距离,心下又微微一缓,愧疚之意涌上心头。
究其根本,还是她算计于人。
轻摇颔首,张盼儿眸光闪动,轻声道:“侄儿媳妇心乱如麻,尚未作何打算,不知十六叔有何安排。”
水溶闻言,目光若有所思的看着眼前的丽人,早先他对那天的事情心有疑虑,本就打算看看张盼儿的态度再做打算,可眼下这神情,可不像是什么心乱如麻,让水溶有些捉摸不透。
是另有目的,还是真的是心中没个主意?
沉吟一声,水溶伸手提着茶壶倒了杯茶水,推至丽人身前,语气温和道:“事已至此,不若坦诚布公,那天的事是我不对,只是你也明白,本就是一场意外,忘却此事当做没发生过,于你于我而言才是两相安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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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侄儿媳妇干系重大,水溶可不会起什么歪心思,而且对方是高贵的永王妃,难不成你还想让她自甘堕落的做见不得人的相好?
想法是好,但不现实,最好的办法便是一场春梦了无痕,大家都干净,也就是所谓的一夜情。
当然,你说拔那啥无情就无情,总不能就为了一次的荒唐就不顾一切,这是小孩子的做法,成年人讲究利益。
说着,水溶抬眸看着丽人娇媚的玉容,见其默然不语,眉宇间透着几许落寞,便又补充道:“世道艰难,女儿家本就生存不易,此事若是宣扬出去,本王大不了就是名声扫地,但于永王妃而言,下场如何,你应当明白。”
封建社会,女儿束缚至深,出了什么腌臜的事儿,大抵都是推到她们头上,北静王府地位超然,再加上他特殊的身份,若是此事宣扬出去,皇家为了遮掩丑闻,只会处置张盼儿,甚至于是永王妃故意勾引北静郡王,为人浪荡之类的,北静郡王只是一个“受害者”。
毕竟一个掌兵权的王爷和一个王妃而言,孰轻孰重,永康帝岂会不明,别说是一个儿媳妇,就是永康帝的媳妇,大抵也是忍气吞声。
只是事后的报复,犹未可知。
张盼儿闻言玉容微微一怔,抬眸对上水溶的目光,见其坦荡,芳心中略有几分苦涩,但少年主动的认错,让张盼儿明白他并非真的薄情,起码比她那个虚伪的丈夫强上百倍。
欣慰的同时,愧疚之意油然而生,尤其是对方言及女儿家的艰难,更是触动其心弦。
若不艰难,她岂会落得如此下场。
其实她也明白,正常而言,就如同少年所言,全然当做没发生过,这才是最优的选择。
只是,眼下这不是正常而言,而是赤裸裸的算计,怎能当做没发生过,就算她肯,那寡情的丈夫也不肯。
少年的坦诚布公,让原本还尚显犹豫的张盼儿眸光一正,扬着雪白的脸蛋儿,明眸对上少年的双目,清声道:“十六叔,怕是你难以置身事外。”
水溶闻言,凝眸看向丽人,眉宇间透着几分凌厉之色,淡然道:“侄儿媳妇这是何意?”
难以置身事外,看来这场宴会不是单纯的分手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