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溶闻言默然不语,既然甄馨都这样说了,那么事实就摆在面前,甄画的为人他十分清楚,一颗心都扑在自个身上,这若有了身子不就是他的种?
出来赈灾一趟,自个就有了孩子,这....心里有种莫名的情绪,很难叙述。
想来因为自个在外办公差,而甄画又是宁国公府的人,写信与他说明不合乎常理,故而就并未通知。
怎么说呢,还是挺高兴的,旁的不说,起码证明自己在做男人方面毫无问题,没毛病。
思及此处,水溶又想起了柳盼儿,也不知这一个侄儿媳妇怎么样了,该不会也有了吧!
有这么邪门的话,水溶自个心里都直打鼓,弄到最后,反倒是元春这个大妇一无所出,要是知晓缘由,不得怄死来。
甄馨看着少年变换的面色,心头狐疑更甚,眨了眨眼,问道:“表哥,怎么了?”
瞧表哥这种意外加惊奇的神情她以前偶然见过,好似得知有了子嗣时爷们的反应,难不成二姐姐肚子里怀的是表哥的孩子,可二姐姐嫁的是宁国公府,按理不应如此才是。
不对,不对,她怎么能这么想表哥,真真是魔怔了,先排除这个最荒唐的猜测。
水溶瞧着少女狐疑的神情,轻咳一声,声音中带着几许怅然,道:“没什么,就是想着我成婚比侄儿媳妇要早,可王府还尚未有子嗣,侄儿媳妇便有了。”
总不能说你二姐姐肚皮子里怀的是你表哥我的种吧。
甄馨闻言玉容微微一怔,明眸中闪过一抹尴尬之色,北静王妃嫁入王府已有近一年,至今尚未怀孕,外面此时已然有了闲言闲语,说北静王妃是个下不了蛋的母鸡之类的,这事她远在金陵也听过一两句。
也怪道表哥神情复杂,想来这也是表哥心中刺儿,毕竟北静王府人丁单薄,急需延绵子嗣,这是戳中痛脚了。
亏她一时还想岔了去,表哥光风霁月,怎会做这等子事儿。
水溶察觉到少女玉容上的异色,心下也是了然,没办法,这世道就是如此,外边的人只会笑话妇人,而不会对爷们碎什么嘴儿。
面对这难以回答的事儿,只好拿元春说事,委屈委屈大妇了,待回京再好好赔礼。
等等,甄画有了身子,这事怎么交待,毕竟画儿可是没与贾蓉圆房的。
目前看来,一切如常,并没有出什么幺蛾子,想来是震慑住了贾蓉,没让事情散出去。
思及此处,水溶觉得要尽快回京处理后续,若是事情露了出去,大家都不好过。
没办法,这就是管不住“家伙事”要承担的风险。
“啊嚏。”
一声喷嚏声打断了水溶的思考,只见甄馨俏丽的脸蛋儿微微一红,抽了抽翘鼻,低着螓首道:“表哥,小妹失礼了。”
水溶沉吟一声,开口道:“江面风大,还是仔细些为好,时候也不早了,表妹若无事的话,还是早些回去歇息为好。”
言至于此,水溶也没心情闲聊。
甄馨闻言小脸一白,心下有些懊恼起来,先前她提及了子嗣的事儿,瞧着表哥心情不佳,本想着岔开话题,可瞧这番模样还是心里郁闷。
哎,早知如此,她就不多这一嘴了,凭白坏了这份和谐静谧。
抿了抿粉唇,甄馨扬着俏丽的脸蛋儿看向少年,应道:“嗯,小妹听表哥的。”
水溶点了点头,两人又朝着船舱走去,正迈过一道槛儿,许是甄馨一时没注意,又或者心里藏着事儿,脚下一个不稳,绊在坎儿上,只听少女惊呼一声,轻盈的身子便直直倒了下去。
水溶见状,眼疾手快的伸手将人拉住,顺手将其带入怀中,软香入怀,伴随着一股馥郁香气扑鼻而来,一时间心神浮动。
垂眸看着俏丽的玉容上已见着几许失色的少女,水溶问道:“馨儿妹妹,没事儿吧。”
“我……我没事儿。”甄馨眉眼低垂,粉唇抿了抿,颤声说道,似是有些后怕之色。
水溶闻言倒也没说什么,将人扶了起来,收回那落在柳腰上的手儿,温和的叮嘱道:“馨儿妹妹走路还是小心些,莫要再绊住了。”
这跤绊的,真就是莫名其妙,有些平地摔的意味,若不是他眼疾手快的,怕是身子都摔倒甲板上去了。
甄馨刚站稳来,忽地“哎呦”一声,晶莹的明眸蕴着水雾,委屈道:“表哥,我脚疼。”
水溶凝眸看着少女掂起来的右脚,眉头微微一蹙,看向少女的眼神中闪过一抹精芒,湛然道:“想来是崴到脚了,没什么大事,我先扶你进屋,”
甄馨闻言,玉颊浮上两抹红晕,轻“嗯”了一声儿,柔柔道:“有劳表哥了。”
水溶笑而不语,先前之时怀疑,现在他能确定甄馨目的不纯,如若不然,一个好好的少女怎会让他搀扶着进舱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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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过水溶也并未揭穿,搀扶着少女朝着舱房里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