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这儿是黛玉的香闺,倒不好让外人随意进入,尤其是薛蝌。
听见是什么叔伯兄弟之类,黛玉一双似蹙非蹙的罥烟眉垂了下来,精致的玉容上弥漫着忧愁之色,攥着手中的绣帕也不言语。
探春闻言,英眸微微一亮,朗声问道:“他们怎会跟着姐夫来此。”
水溶倒也不隐瞒,笑着说道:“薛姨妈一家不是要在京中落户,他们准备着上京庆贺乔迁之喜,便搭着船一并来了。”
闻得此言,探春恍然大悟,道:“原是如此,那是要去见见。”
说着,探春偏眸看着黛玉,近前挽着少女的藕臂,笑盈盈的道:“宝姐姐生的那般俊,也不知她的叔伯兄弟和堂妹生的如何,咱们去见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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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亲戚”之间,倒也不必与太过避讳,旋即也不等黛玉反驳,探春拉着黛玉便朝外间走去。
水溶见状不觉好笑,上前道:“外面风大,把斗篷披上。”
这时,紫鹃、侍书适时的递上斗篷,与这两位小姐披上,一行人便朝着花厅走去。
花厅处。
此时贾琏正与薛蝌轻声闲叙着什么,而宝琴坐在一侧锦墩上,素手捧着略显婴儿肥的脸蛋儿,一双赤红色的绣花鞋摇曳不定,双眸时不时的瞧向屋外。
姐夫一回来就把她仍在这儿,真真是个坏人。
忽地,外间传来一阵响声,不由的让宝琴明眸一亮,小蛮腰轻轻一扭,欢快的从锦墩跃了下来,凝眸看向屋外。
贾琏同样注视着屋门处,瞧见水溶,面上带着喜色,上前迎道:“王爷来了。”
水溶轻轻颌首,当下也不拖沓,介绍完薛蝌后,旋即抬眸看向鼓着脸蛋儿的宝琴,笑着说道:“琴妹妹,还不来见过你林姐姐和三姐姐。”
在大船上的时候,水溶与宝琴相处的比较多,这丫头活泼可爱的,也很讨水溶的喜欢。
宝琴闻言近前一步,甜甜的唤道:“林姐姐好,三姐姐好。”
探春上前挽着抱琴,英眸微微扬起,眉眼间洋溢着笑意,道:“妹妹长的真好看,不愧是宝姐姐的堂妹。”
水溶轻笑一声,近乎诚实道:“琴妹妹确实生的俊,不过比宝丫头少了几分娴雅,多了几分率真灵气。”
这话水溶说的不假,宝琴的容貌不比宝钗差,其率真的像湘云,飘逸的灵气像黛玉,气质上要比宝钗生动几分。
宝琴闻得少年的夸赞之言,脸蛋儿微微一热,心头只觉又羞又喜,微撅着粉唇努了一声,尽显俏皮可爱,道:“姐夫,你可别打趣我,我哪里比得上姐姐。”
拿她与宝姐姐比,姐夫这是藏着什么心思哩。
黛玉轻轻捋着秀颈之下的一缕辫子,眸光看着浅笑的少年,娇滴滴的哼道:“哥哥这话要是让宝姐姐听了,那心窝子,可比那数九寒天的冰渣子还冷。”
还琴妹妹的,喊的真是亲热,怕不是情妹妹吧,哥哥这是有了新“妹妹”,把别的妹妹比了下去。
水溶闻言不觉有他,湛然道:“颦儿,你宝姐姐恭顺体谅,不会计较这些。”
宝钗的性格他哪里不知道,他不过是一句夸赞的话儿,而且宝琴还是宝钗的堂妹,何至于斤斤计较。
黛玉闻言挑了挑笼烟眉,含情的眸子盈盈宛若一泓清水的看着少年,俏声道:“罢了罢了,哥哥平日里也就这么洒脱,是妹妹小家子气了。”
怎得,宝姐姐恭顺体谅,她就小肚鸡肠?
水溶:“.........”
这话说的,他不就是夸了宝琴一句,怎么又阴阳怪气起来,你不是小肚鸡肠,你是心眼小,挤都挤不进去。
不过这话水溶可没直说出来,要不然这心眼小的黛玉可不得怄死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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