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家的女儿,他确实要看看才是,原以为孩子会在甄画的身边,可瞧这模样,甄画倒是没带在身边。
怎得,女儿不讨喜?重男轻女。
这时,李纨才轻声道:“也好,孩子在隔壁厢房,请王爷随我来。”
水溶点了点头,倒也没说什么,迈步随着李纨出了屋门,朝着隔壁的厢房走去。
回廊上,李纨在前方引路,清丽的玉容上浮上几许犹豫之色,想了想,还是停住了脚步,回身看着那少年,素手攥了攥绣帕,轻声问道:“王爷,兰哥儿可还好。”
水溶轻笑一声,说道:“兰哥儿聪慧过人,先生对他多有赞誉,定然大有出息,珠大嫂子放心便是。”
还以为李纨停住脚步是有什么事儿,原是因为贾兰,细想一番倒是合情合理的。
李纨闻言,眉眼舒缓,心下见着几分欢喜,柔声道:“兰哥儿在王爷那儿,我自是放心,只是....哎,兰哥儿不在身边,我心里总是放心不下。”
她知道王爷待兰哥儿宽和,可是做母亲的,总是担心这担心那的,哪能宽心,尤其贾兰少年老成,极为的懂事,她怕贾兰醉心于学问,会步他爹爹的老路。
水溶看着丽人怅然的玉容,柳叶细眉下的明眸盈盈如水,带着几许破碎的沧桑之感,心头微微一动。
李纨察觉到自个的失态,脸蛋儿微微一热,偏过螓首,素手提着绣帕擦了擦眼角,轻声道:“失礼了,请王爷见谅。”
水溶道:“珠大嫂子若是放心不下,待兰哥儿休沐之时,让他回府便是,再不济,珠大嫂子也可去王府看望兰哥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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且不说母子连心,对于“形如槁木”的李纨而言,贾兰便是李纨的唯一寄托,放心不下,倒也是能理解。
李纨闻言,心下微微一动,抿了抿粉唇,轻声道:“那便麻烦王爷了。”
按理来说,李纨不该如此,可是她是真的放心不下,若是贾兰有个闪失,她真真是一点儿活着的希望都没有了。
水溶摆手道:“无妨。”
李纨闻言心下一缓,凝眸看了一眼少年,心下的感激复又增添了几分,清声道:“王爷,孩子就在前面的厢房,我先告退了。”
带着王爷过来已然是本份,再留下来倒是不合时宜。
水溶点了点头,目送李纨离去,清秀的眉宇下,双眸微微闪动,对于这位爱子心切的俏寡妇,他倒是颇为欣赏。
摇了摇头,水溶并未多想,掀帘走进了屋内,看望自个的女儿。
另一边,甄画的厢房里。
甄画拉着甄雪的小手,关心道:“雪儿,你在王府里可还好,可有受了什么委屈?”
甄雪闻言摇了摇头,说道:“姐,王府里那位王妃姐姐人很好,其他的姐姐们也都和善,我并没有受委屈。”
甄画蹙了蹙柳眉,凝眸看着浅笑的少女,语重心长道:“屋里都是自家姐妹,我与你说句掏心的话儿,人心隔肚皮,千万不要轻信于人,尤其是那贾元春,惯是口舌蜜剑之人,定要防范才是。”
甄雪闻言,玉容微微一怔,瞧着丽人一本正经的,一时之间倒也不知道说什么好。
那位北静王妃人确实是个宽善的人,这是她有目共睹的事儿,怎得自家姐姐对北静王妃的态度这般的嫌隙。
想着亲姐姐不会害她,甄雪还是老实的点头道:“姐,我知道了。” 海棠书屋
甄画见状,心下不由的多了几分蔚然,伸手轻轻抚了抚少女的螓首,眉眼舒缓,问道:“雪儿,你与表哥关系如何?”
“姐~”甄雪心下微微一颤,娇俏的脸蛋儿浮上点点玫红,清丽的眉眼间带着几许羞涩,嗔怪的看了甄画一眼。
这般羞人的话儿,二姐怎么如此直白的便问了出来,生儿育女的女儿家,竟是这般的大胆,羞死个人。
甄画轻笑一声,两弯眼睫微微眯了起来,笑道:“傻妹妹,这有什么好害羞的,表哥为人情形谦和,以后你要尽心伺候表哥才是。”
其实,甄画也想进王府时时陪伴表哥,只是....哎,终是阴差阳错,唯一聊以宽慰的便是,她与表格并未形同陌路,自个还给表哥生儿育女哩。
甄雪眉眼低垂,抿了抿粉唇,轻声道:“姐,我会尽心伺候表哥的,只是...只是表哥似乎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