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晚,江大川后背骑着桃花仙子、手里揽着耶律靑鸢、咯吱窝夹着令狐仪,昭阳王御剑飞行跟着,几人趁乱偷偷潜入右营。
右营早已经乱套了,山火一直烧,他们不得不在军营后挖了一条宽宽的石沟,这才阻挡山火烧下来;再看看营前,二十门火炮怼着,值守的士兵死活不敢探头,似乎一发炮弹能把脑袋打没了。眼看右营被围着,令狐皓生急得口中长疮了,一轮一轮的士兵打发出去汇报,东营远一点,顾不得,中营却一直没派兵来,说是山体大火,他们正在救火呢。而且,九龙山陈军都死光了,现在后路不知道怎么样,因为大火,又无法出门探路,自己都忙不过来,哪里顾得你右营。
中军帐内,令狐皓生愁眉苦脸和众人议事,大家众说纷纭,观点是一致的,咱们撤吧,那二十个火炮一齐发射,咱这三万人就是肉包子打狗啊;撤到中营吧,还能保存实力,总比在这心惊肉跳的好。
令狐皓生也想退,关键是中营不让他们退啊,说什么如果撤了右营不保,那中营侧面防线无法建立,不是开门揖盗嘛。令狐皓生不知令狐家已经转移的事,正在商议,听到门口有人呵斥,“什么人?”
声音未歇,“噗通”一声,十几个愕然抬头看,就见江大川背一个、搂一个、夹一个,身边还跟一个。
令狐皓生大惊,“昭阳王?三丫头?”
昭阳王冷冷道,“令狐皓生,你还知道我是昭阳王?”
十几个将领纷纷拔刀,正待呵斥,耶律靑鸢身形一晃,一缕缕阴气绕着他们的脖子,她说道,“谁敢乱动,人头落地。”
众人只感觉脖子上阴森森的,哪里还动弹。
令狐皓生嗫嚅着道,“不知昭阳王为何前来?”
昭阳王不答,小西巴已经跳过来说道,“五叔啊,我父亲已经带着全家全族的人到了奉武宗的南隘口啦,我、我大哥、二姐还有一百多宗门弟子都入了奉武宗。今天早上山火就是咱们放的,喏,你看,这是我爹给你写的信。”
令狐皓生四十来岁,是见过大风大浪的人,但被令狐仪这么一说,也是惊疑不定,拆开信件来看,果然是大哥的字体,言明陈家要图谋令狐家家产、陈牧之竟然还想着硬娶令狐仪、令狐家已经和奉武宗结盟等等事宜。
令狐皓生渐渐愤怒,他自小父母早亡,全得族长令狐望以亲弟弟待他,更是对令狐家三兄妹视为自己骨肉,看到陈牧之居然想要娶了令狐仪、令狐萱的未来夫婿林琴南居然是茹氏的禁脔,忍不住杀气腾腾。他豁然抬头问,“三丫头,可是真的?”
令狐仪尚未回答,昭阳王道,“令狐皓生,我记得十年前,你在九龙山奉命驻军,南越大军十万前来,你多次建言,诸将不听,但你不奉军令,出三千铁骑袭杀三万南越于九龙山下,我父王亲自任命你为南武前将军。怎么,改姓了陈,就忘了我伯赏氏?”
令狐皓生顿时脸色惨白,他说道,“国乱如此,怎奈我何?”
江大川说道,“令狐皓生,我奉武宗谋全珈南,当今正是你代表令狐一门建功立业的好机会。林家五万人,你见到了,我奉武宗火炮之下,焉能存活?”
昭阳王抬头挺胸,“令狐皓生,国难当救,你若回心转意,当有建国功勋;如若不应,莫说你这三万右营一朝化为齑粉,就是陈家十万军,也要为我所破。”
令狐皓生咽口吐沫,问道,“你是奉武宗江宗主?”
江大川点点头,“正是。”
耶律靑鸢说道,“小青峰十万陈军,我奉武宗也照样灭了。”
此言一出,众人哗然。
令狐皓生当即跪下,对昭阳王道,“谨遵王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