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在巡防着，他突然发现，水面波动，大吃一惊，水位居然慢慢上涨；当即传令全军戒备，哈日和知道，决战开始了。

水位越涨越高，这让哈家军始料未及；这是刚开春，冷湖原本冰封，冻土结实，哈家一直想着，咱们这么高这么厚的河堤，你就是有火炮也不怕。

结果，刚开春，上游就放水了。江大川只不过刚回到仓桥山，怎么这么快就挖开河口了？虽然是初春，但冻土还没有完全化掉，你就是挖也要挖他几个月吧。

奉武宗是炸，开山炸石，这是奉武宗拿下蛇岛有了无限量供应的硫磺矿后，奉武宗研制出来的炸药，铁棘弹都能研制出来，炸药再弄不出来，天机堂那就该解散了。

哈日和的布置是，堤防在前，堤防后百米再垒砌一道防线，长弓手、弓弩车、长矛手躲在这道防线后，江大川定然会以火炮炸开堤防，但他的堤防很厚，他的设想是，即使你炸开了，我后面还有一道防线，当你刚刚冲上来的时候，万箭齐发；如果炸不开，你要硬冲，更好，百米后的弓箭手、长矛手立刻上前，不过是百米，一个冲刺就到了，依着堤防收割人头。

两道堤防后是拒马、鹿角，这算是第三道防线，在这之后是两千步左右的平坦之地，哈日和的骑兵布置在这里；骑兵后是步兵、弓箭手；最后还有他的抛射车，火油早已经准备好。在攻打云山关的时候，事实证明用再厚的兽皮都没用，那就用人命堆。

云山关一战的时候，江大川就知道哈日和治军极严，和元启、瘸子都有的一比，那不是珈南国四家可比的。

一切就绪，十六万哈家兵清楚，不是你死就是我亡，奉武宗在东北下手狠毒，哈家一个不留，绝无生还可能。哈日和也清楚奉武宗已经没有其他兵力了，赵国的兵力都在元启元琢手下，拼吧。

数十头云鹰在头顶盘旋，有的飞下停在江大川手臂上，有的在哈日和头顶监视。

江大川取了几叶竹纸，回了信，分别放飞云鹰；他居中坐在战船上，身边是月婵宫主、桃花仙子、耶律靑鸢、七子以及抱玉宫的弟子；瘸子、邓天、邓山、郅必阇、三鲜藏屠、端木熙、端木青阳已经分别领队；陶七指亲自带队，指挥天机堂那六十门火炮。

船以铁索连阵，慢慢靠近彼岸。

远远的小黑山探出暖阳，晨曦温柔初照，远方的薄雾渐渐消散，这是万物复苏季节。小兽舔舐山林清露，林雀抖动全身羽毛，连藏在小黑山下的熊都伸了伸懒腰。就在此时，它们似有所感，停住不动，扭头看向远远的冷湖方向。

江大川手指一弹，六十门火炮骤然响起。

六十门，不是二三十门，瞬时炮弹呼啸着砸在堤防上，跟着炸开；原本堤防很高，但水涨了，而且哈家居然没有倾倒黑油，陶七指放心了，他这次带了足量的炮弹。他传达的命令是，把火炮管打红了再说。

不光是哈家军没见过这阵仗，就是奉武军也没见过这么多火炮一起发射。两军真的是见识到了什么是惊天动地。

哈家军躲在第二道防线后，有的炮弹直接越过堤防落下，弓箭手、长矛手有些许死伤。但这还不是要紧的，关键是，他们的耳朵都要被震聋了，两军都在想，到底什么时候才停？

天机堂的弟子们知道，他们炸得越准，冲锋的时候越容易，兄弟们死伤越少，整整炸了有一个时辰，堤防终于开始坍塌。

再厚的堤防也经不起这样轰的，众将士见堤防不断的被炸毁坍塌，碎石落入冷湖，兴奋不已，欢呼声一片；江大川见堤防已经被毁得差不多了，一挥手，船只向前缓缓推进。

火炮却依然没停，很快，第二道防线中弹。第二道防线不厚不高，只一炮就炸得碎石飞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