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徒炳说道,“公孙家的山庄建在坡上,四周没有取水地方,咱们几天前就探查了,山庄取水只在庄内庄后三口大水井,在水井里下药,方便的很。我们勾雀楼的迷药,无色无味,伴水入口后,三个时辰不醒,对身体绝无伤害。”
“公孙家家境如何?”
“公孙弈乃大柱国之一,虽然是世袭的,却也颇有战功,家中富足。公孙弈有老母、三个姨娘,自己有三妻七子,家中族人不少;公孙弈乃齐王最为信重的大臣之一,平阳城一战后,齐王特地加封了公孙弈的几个儿子,大儿子还被封为禁军统领。这次公孙弈葬以衣冠,公孙家五服之内的人都来了,待送葬之后,就剩下公孙本家之人,便于行事。”
江大川点点头,勾雀楼行事让他极为放心。奉武宗立宗以来,江大川曾想着单独设立一个负责情报收集的堂口,但,他奉武宗只不过新立,没有那么多精力去铺设情报网,正好有了勾雀楼,算是弥补了奉武宗这一缺憾。
毛毛笑道,“齐国十万禁军在平阳城被灭,公孙弈的儿子还当什么禁军统领。”司徒炳摇摇头,“禁军岂能就十万。平阳城的十万禁军,其实属于御前司的前殿监掌控,齐王豫且自有禁军。”
江大川心想公孙弈这一死,倒是让公孙家发达了;在齐国如此多事之秋,重用公孙弈一族,更有彰显朝廷赏罚分明之意,聚拢人心。
司徒炳对江大川极为佩服,手里还有江大川给的火凤羽,见明日山庄才送葬,便远远找了一处民房,对毛毛说道,“毛子,你去打几只野鸡钓几条鱼来,让这家农户收拾了,我要跟你二姨爹喝几杯。”
毛毛眨巴眨巴眼,看看桃花仙子和耶律靑鸢,说道,“二嫂、三嫂,这里没山没水的,能到哪去置办哦。我看这家也养着几只鸡鹅,两位嫂嫂,给点钱,咱们买了去。”
江大川心想,你勾雀楼上上下下都抠成啥样了,二舅糟蹋外甥、外甥糊弄嫂子。左右无事,从玉窍内摸出腌制的猪头肉,掏出几只风干的鸡鸭,又给了农家一些银子,让他们收拾一番,几个人大快朵颐,边吃边喝边聊。
江大川每次和勾雀楼几个人在一起,总会想到江小鱼,但这个妹妹最近一直躲着他,自己这两年又南征北战的,来到这一世已经第七年了,至今一面没见过,愁得慌。几杯酒下肚,就问,“江小鱼现在在什么地方?”
司徒炳道,“你那妹子只和楼主、楼主夫人联系,我们确实不知。几个月前据闻你妹子回了咸阳,后来又不知所踪了。前一段时间楼主去了不安山,没有告知么?”
江大川摇摇头,“我请楼主出马,原本准备在不安山后龙门关内城剿灭玄冥教,结果玄冥教在我眼皮子地下跑了;楼主神龙见首不见尾,不打招呼就走了。”
毛毛嬉笑道,“别那么给我爹戴高帽子,什么就神龙见首不见尾了,我爹是去找江神通去了,这还是我娘传信告诉我的。”
“找江神通?他不是在极西之方么?”
毛毛点头,“确实是在极西之方,江神通传信,说西岐最近频繁调兵,国内四王不安,具体什么事也没提。”
江大川一筹莫展,也不知道江小鱼搞什么鬼;只是,随着自己“识悟”越修越高,对当今方界越来越清楚,但对过去的记忆却越来越模糊,以至于他快要忘记妹妹到底长什么样了。算起来,加上这一世的几年,江大川已经有十二年没见到江小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