斥候不断被杀，卓城没辙了；每次派出斥候，都要花大价钱征召死士。还是没用。卓城后来索性一出就是五千一万的，且骑兵最多出五十里就撒腿跑回来了，再往前怕被包围弄死。

卓城的地理位置，加上扶雍、毕昇的严防死守，让奉武宗一时难以下口，江大川不能这样耗下去，虽然在西岐有了两郡作为大后方，但奉武宗岂能止步于此。

江大川把众人召集过来，说道，“我大军不能驻留此地太久，诸位最近几个月对三郡地形也熟悉了，大家谈谈，咱们下一步该如何。”

公孙弈道，“宗主，在下驻守白山郡的白山城，白山郡内已经没有像样的军队，只有最西边靠近响水郡的白岭城有五万军队守着，毕乃武正在白岭城。不过，白岭城距离白山城有六百多里，而我军在白山城外距离卓城仅有四百里。我大军如果攻打白岭城，一旦卓城出兵，白山城不稳，且白山城驻防的是二十万黑骑，善功不善守。与其攻打白岭城，不如就近攻打卓城。”

夏明远、郅壁虎距离卓城最近，他们驻在宋庄，距离卓城只有百里。夏明远说道，“我们和安北军多次袭扰卓城，但收效甚微。扶雍是被打怕了，不敢贸然出击。不过，确实如公孙将军所言，一旦白山城大军出征，扶雍大军七十万，可进攻我宋庄，亦可攻打白山城。和公孙将军同样，宋庄的黑骑、安北军也不善防守。”

公孙弈说道，“关键是，哪怕我打下了白岭城，势必要在白岭城驻防。白岭城距离白山城太远，我军如果驻守，孤军深入，恐怕有被响水郡大军包围的危险。”

江大川问道，“白虎城呢？”

白虎城守将是邓天的八万黑甲军、令狐异的五万虎贲军、公孙敖的一万黑虎堂弟子。

邓天说道，“公孙将军言之有理，咱们大军兵力有限，分散不利。我和独臂狐、公孙小将商议过，我白虎城俯瞰整个牙祁郡，目前牙祁郡也没有大军，八百里平川可一荡而下，直抵牙祁郡南的东鹿郡边界。东鹿郡是鹿山之东的一个小郡，和牙祁郡边境有东西两个险关，东小敖关、西鹿口关，这两关目前各驻防大军十万，居高临下。我们如果要拿下牙祁郡，必须要大军南下八百里，夺下这两个关隘，才能保牙祁郡不失。”

独臂狐就是令狐异，还是在北境和山鬼族人厮杀的时候，因为他率领虎贲军十日内转战两千里，神出鬼没，又因只有一臂，被山鬼人称为独臂狐；后来虎贲军不断扩大，独臂狐的称谓也就这样被叫下来。

令狐异说道，“确实，如果要拿下小敖关、西鹿关，需要我虎贲军疾行十日，但虎贲军只有五万，两关守军二十万，得不偿失。宗主，我们几个人商议，与其这样，不如直接攻打卓城。”

江大川叹息道，“我何尝不知道如此，只是，卓城守军太多，城防严密，如果硬要攻打，就需要投入绝对兵力，就是能打下来，我奉武宗也会损失很多。所以，我一直在犹豫。我奉武宗自入西岐，已经损失了不少，先后补兵两次，除非万不得已，否则不能这样打下去。”

黑虎堂副堂主公孙敖说道，“禀宗主，在奉武宗眼前，必须打开一扣，棋局可解。两个月前我曾率领百人入鹿山，一直向南八百里，勘察山体，在下认为，鹿口关可打，也是破局的关键。”

江大川感兴趣了，“说说看。”

“鹿山最北端贴着卓城，为了不惊动扶雍，我从牙祁郡内向南，在三百余里处找到一处山道；顺着山道进入鹿山境内，再向南翻大小山头二十余座，行五百里，抵达坠鹿崖。坠鹿崖把鹿山南北一分为二，崖下是一条宽大的山道，向东是东鹿郡的鹿口关、向西出坠鹿崖就是西鹿郡的白鹿城。也就是说，如果要拿下牙祁郡，首要的就是打掉鹿口关，并在此驻防。鹿口关我军守住，向东威逼小敖关、向西控制坠鹿崖，如此牙祁郡尽为我所有。所以，属下认为，我军可出兵南下攻打鹿口关，一关锁两郡。”

江大川和众人看着地图陷入沉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