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包三将在六娘面前,倒是像极了做错事情的孩子,局促得不敢看六娘。
“我又没有怨你。”六娘说。
听了这话,包三将又笑了,黢黑的脸上瞬间闪过一丝红晕,干起活来他的劲头更足了。
六娘不想干坐着,想帮忙可四处都插不上手。
见真铃在灶上忙活,六娘便去帮她切菜。
真铃虽小,做起活来熟练得也让六娘惊讶。
六娘便瞧好生仔细了真铃,看着她起锅烧灶,不禁感慨,这个灵动活泼的姑娘真是心细如发,手巧玲珑。
可是六娘又瞧见,大热天真铃的脸上照旧还是挂着丝巾,心里也觉得奇怪。
真金见了悄悄对六娘说:“我妹妹的脸伤了,汴梁大火。”
六娘愣了许久。
她不敢想象那张轻纱之下是怎样的伤疤,不敢想象这对一个小女孩意味着什么。
正是如花似玉的年纪,却要接受这样的未来。
大火过去多年,汴河里流不尽这些伤痛,心里却必须要装得下。
现在想来,六娘倒和真铃是同命相怜人,不过,六娘心里也在感慨,她的痛苦远不及真铃。
六娘愣了许久,她叫来了真铃。
“你真好看。”六娘说。
真铃笑了,笑起来照旧像是银铃。
六娘为真铃梳起了头发,六娘手也巧,头发扎好之后,偏偏是一缕小辫子垂下来,正好挡住真铃的脸。
六娘没说,真铃也明白了,她是在教真铃新的遮挡办法。
这样一来,天热时便不用再带面纱。
“你也很美,不一样的美,是六娘的美。”真铃又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