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份契约没什么用了,应该换一个。”
“换什么?”木楞又问。
“我准备留下。”真金说。
木楞想了好一会,面无表情,但他心里其实十分欣慰,和喜悦。
“我知道了,你去吧。”木楞又说。
真金离开后,冯员外笑了,打趣木楞说:“你这个人啊,是真能装。明明心里很开心,还要摆出一副臭脸。好像别人欠了你多少钱。”
木楞也笑了:“习惯了,年轻的时候我可不是这样,后来大哥走了,我成了领头的,总怕做不好,起码学出了大哥的那张臭脸。”
“说起来,牢心也走了好多年了。”冯员外感慨道。
想起往事,木楞有些伤感:“其实不是别人欠我什么,是我欠了别人太多了。汴梁大火,牢心大哥,还有兄弟们,多少人都走了。我欠了太多啊。”
“这样活着,太累了,过去的就让他过去吧。”冯员外又说。
“是啊,过去吧。”木楞又说。
不过,冯员外大概没有留意,木楞的眼眶红了。
真金留下来了。
然而队员们似乎并没有那么惊讶,似乎他们都很确信,真金会留下来。
张择端翘腿躺在地上,笑着对汪子路说:“来来来,输了输了。”
汪子路一脸丧气,老老实实地坐着,任由张择端拿着笔画了一只王八上去。
“还有你。”包三将又对汪子路说。
“王八,不行,我不画,打赌的时候也没说要画王八啊。”章二虎一脸不服气。
“愿赌服输,耍赖可不成。按咱们原先说好的,不画王八,便要输一百文,是画王八,还是掏钱。”张择端拿着画笔飞龙走蛇地炫耀着。
权衡了一下,还是要钱不要脸吧。
章二虎又说:“好,你画,随你画什么。”
张择端随后提笔,画了一只几乎遮住满脸的王八。
“为什么我脸上的王八这么大?”章二虎抱怨起来。
“因为这是一只嘴硬的王八。”张择端笑了。
“他娘老子的,惹一身臊,我说不赌你偏要赌。”章二虎又去厮打汪子路,两个人耍闹起来,惹得院子里一阵阵哄笑声。
此时,打火队又不像最开始的样子,两拨人一直气势汹汹,老队员们对真金小队的人没个好气。
此时他们的打闹中,竟然多了一丝和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