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国公突然来了这么一句。
“今天是惠安公主的大喜日子,陛下就算不满,也该顾及殿下的颜面……”
这话说的隐晦,并未提及谢家,说的都是皇族内部的事,可在场人哪个不是人精儿,哪里听不出其中深意。
而有了傅国公参与,看戏的世家们也纷纷加入战场,只是言行举止要克制得多,看似劝说,实则暗中帮衬谢家打压保皇派。
镇北侯不吭声,但往谢大爷身边一站,意思不言而喻。
一些心思活跃的人,趁此机会重新站队。
双拳难敌四手,敌众我寡。
一时间,保皇派被打压得抬不起头。
剩下的中立人,吓得瑟瑟发抖,不留痕迹的往沈致渊背后挪去,生怕一不小心就卷入皇位争夺的生死局里。
三派人马泾渭分明。
谢大爷一一将人记在心中,眼底的寒光四射,可嘴角的笑容却越来越大,透着势在必得的野心,隐隐有种大权在握的自得感。
可眸光落在那清隽儒雅的男人身上时,眼底的勃勃野心骤然退却,藏不住的忌惮。
“沈太傅,你觉得陛下该来吗?”
这话问得客气。
谢大爷向来心高气傲,可面对这个年纪轻轻位极人臣,手段狠辣高明,又被天下人奉若神明的太傅大人,不得不慎重其事。
连问其站队,也极为隐晦。
不敢逼迫半分。
其他人也纷纷闭嘴,不约而同的看向沈致渊。
沈致渊把玩着茶盏,漆黑的眼眸深邃沉寂,波澜不惊,神色晦暗难明,让人窥探不出一丝情绪。
“陛下该来,但可以选择不来。”
清冷的嗓音平静无波。
却让在场人都皱紧了眉头。
前一句,陛下该来,是指陛下应该参加婚礼,给惠安公主和谢家颜面。
后一句,可以选择不来,是指陛下的身份,他是君王,无人能逼迫他!
这话进退得宜,像只滑不溜秋的泥鳅。
众人暗骂。
老狐狸!
谢曦和也是翻了一白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