掌事嬷嬷狞笑着走来,高高扬起木牌,露出的手臂上肌肉虬结,青筋暴起。
重重挥舞而下,
谢曦和绝望的闭上眼睛,等死。
可木牌久久未曾落下。
她满心疑惑,睫毛似蝴蝶振翅,颤抖着睁眼,便看到一袭青衣挡在身前,如崖壁寒松,修长有力的大手将木牌紧紧抓住。
嘀嗒。
一滴鲜血顺着木牌落下。
谢曦和瞳孔紧缩,那抹鲜红极具冲撞力,狠狠的撞在心间,模糊了她的世界。
“沈太傅!”
掌事嬷嬷惊呼。
“拜见太傅大人!”
在场众人都诚惶诚恐的跪在地上,面带敬畏。
惠安公主站起身,面色凝重几分,道:“来人,叫太医。”
沈致渊将木牌丢在一旁,手掌被倒刺伤得血肉模糊,他只是任由长随给他止血包扎,面不改色。
“殿下,慎重。”
声音冷冽如冰。
短短四字,如同击溃千里之堤的蚁穴,惠安公主被怒火冲昏的脑袋瞬间冷静下来。
看了看劫后余生,跌坐在地上的李宛兰,周小丫,还有呆傻般的谢曦和,一股后怕席卷心头。
昌平王府,户部尚书这股势力,哪怕她不惧,可也不能招惹。
尤其现在杀了谢曦和,势必打草惊蛇。
多年布局恐将功亏一篑。
不,绝不能让别人知道皇族针对谢家!
“哼,既然沈太傅求情,本宫便饶你一次,下次再给乱臣贼子求情,本宫必定诛你!”
“管好自己的嘴!”
最后一句话透着警告威胁。
周小丫与李宛兰一头雾水,珠珠不是刚才还劝她们不要求情吗?怎么自己反倒求情了?
谢曦和听懂话中含义,故意畏畏缩缩的垂着头,像是被吓到了。
“是,臣女再也不敢了。”
惠安公主满意的笑了。
小丫头片子就是胆小怕事。
可不待她得意,台下却已经喧闹起来,议论声越来越大,百姓们愤愤不平,指责皇族的残忍绝情。
“男人三妻四妾,天经地义。”
“就算驸马偷偷立了外室,生了庶子庶女,也不至于抄家灭族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