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曦和大脑一片空白,呆呆的颔首。
沈致渊轻笑出声。
“今日约谈,周安谦性格大变,如同醍醐灌顶,脱胎换骨,再联想那日贺文卿算计伤了周安谦,便被天打雷劈头骨碎裂,最后竟安然无恙。”
“虽然骇人听闻,但稍微琢磨,也能大致猜出真相。”
“曦和,别把我当傻子。”
“只要我想,大周的一切都逃不过我的耳目,以前如此,现在也是如此。”
看着男人温和含笑的眉眼,谢曦和莫名浑身发冷,仿佛被一双无形的大手扼住了喉咙。
声音艰涩。
“所以,从头到尾不是我算计你,而是我一直在你的掌控之中?”
闻言,沈致渊只觉得脑袋瓜子疼。
“你又在瞎想什么?少用你的聪明脑袋行吗?”
谢曦和咬紧唇瓣。
“骂我蠢就明说!”
“沈致渊,你看我谋划算计,四处奔波,搞得狼狈不堪,是不是觉得我如同跳梁小丑一样可笑?”
“明明你动个手指头就能办到的事,我却撞得头破血流。”
沈致渊脸都黑了,一把攥住她的手,声音夹杂着熊熊怒火,还有浓烈的警告。
“谢曦和!”
“再胡说八道,后果自负!”
若是平时,恐怕她都吓得跪地求饶了,可此时谢曦和不惧反笑,笑得眼泪都快出来了。
“我之前还以为自己魅力大,所以才引得你这朵高岭之花动心,如今看来,我真是一个笑话。”
“从什么时候开始呢?”
“花朝节的接花?还是刑场的相救,太傅府的暧昧,明月楼的抓奸,告白,吐血……亦或是更早些?”
“每一个动作,每一句话,恐怕都是你深思熟虑后的结果,让我心甘情愿的为你所用,还深感愧疚。”
“我就说,光风霁月,刚正不阿的沈太傅,怎会对女子动手动脚,原来不是情到深处不由己,而是,我一个放浪形骸的妓女,怎配你尊重?”
妓女两字咬的格外重。
她一个女人逛青楼招男侍,没皮没脸跟着周安谦追了那么多年,恐怕在他眼里与妓女并无差别。
或者更差些,毕竟至少妓女不会又当又立……
沈致渊嘴唇颤抖,脖颈青筋暴起,不知道是气的,还是怒的。
“谢曦和,你把我当什么?又将自己置于何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