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主,
那些日子,不过是……黄粱一梦罢了。
再想,也回不去了。
弗清念爬山的步子迈的又稳又平,哪怕山高,却也到了半山腰。
比以前爬的快多了。
她这样想着,眼眸微眯,悄悄弯了一下,却紧接着收回,转瞬即逝。
北灼言默默跟着,他看着她脸上表情从怀念愉悦到哀伤悲戚,最后回归平静,死气沉沉。
明明什么都不清楚,却也跟着心痛难过。
魇障,是心障,以记忆为基所建。
这里,是念的过去。
她同他一样,不是那个世界的人。
怪不得明明那样小的年纪,却总是一副久经风霜的苍凉模样。
亲手斩杀同门是何种心情,北灼言不知道,他没体会过师门情谊。
但想来,和族人于眼前死去并无二致。
她与他,同陷痛苦之中,苦苦挣扎,不得其解。
北灼言安静又沉默,他无话可说。
语言没有重量,压不下波澜壮阔的哀痛。
他所能做的,唯有陪伴。
像之前她带他看日出那样,以最温柔而不经意的方式,暂缓难过。
仅此而已,别无他法。
北灼言伸出手,轻轻扣住了弗清念的手腕,希望借此给她带来温暖。
他没用力,只要轻轻一挣,便能抽离。
念有权利拒绝他的越界之举。
弗清念如北灼言所想一般停滞了一瞬,她动了下指尖,眼眸短暂轻颤。
她迟疑片刻后,没有理会手腕上的温度,算是应允了这样的行为,继续爬着石阶。
北灼言惊讶地望她,瞳孔有些发亮。
他不自觉地收紧了手,慢慢下滑,指尖划过柔软冰凉的手心,小心又强势的穿过纤细指缝。
十指相扣,不容拒绝。
赤霞流焰之芒的红衣从身侧划过,立于高处石阶。
弗清念抬眸,他却不曾回头,只是牵着她往上走。
天地惨白,唯余此间一点鲜亮,映入眼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