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楼对于韩夜这番话略有一些介意,但更多的是认为,或许现在的韩夜还不足以战胜妖主焚天,于是,他便在此时现身,帮助韩夜拿回了魔剑。
韩夜听了重楼的话,心底一沉,立即应变道:“重楼,我心里不是只有女人,我也有好好修炼!想必你也感觉得到,我已将玄元真气修炼到赤境了。”
韩夜所言不错,经过焚天救治、司徒云梦呵护以及玉坠滋润后,不知不觉,他的灵气也进入到火红的状态。
尽管这种境界重楼还看不上眼,但他确实不得不承认,韩夜有在变强。
“好吧,看在你用命来守护锁妖塔这个态度上,本座饶你不死。接剑!”魔尊重楼说着,将手中的大剑扔给韩夜,韩夜用胳膊承着妹妹,手腕一翻,接住了剑,道了声“谢谢”。
“不必言谢,下次若再弄丢,拿命来换便是。”重楼又化出红光法阵,背朝韩夜入阵而去,临行前还扔下一句话,道:“看你这么窝囊,提醒一句,这魔剑里还有更高深的武学,不多加修炼是驾驭不了的。”
话音未落,人已随阵逝去。
韩夜被重楼这句话点醒,正在思考,薛燕已带着司徒云梦赶了过来,问韩夜道:“喂,你妹妹怎样了?”
“还好。”韩夜低头看着韩玉,若有所思。
“对了。”薛燕又问韩夜道:“刚刚那红毛是谁?”
韩夜哪里还有工夫回答别人的话,心思全在重楼那一句“更高深的武学”上,全然不知薛燕已经生气……
忽然,耳边炸雷般响起:“死呆瓜!到底有没有在听我说话!”
韩夜吓得一怔,继而满心不悦地看着薛燕,沉声道:“我又不是聋子?那么大声嚷嚷什么?不可理喻。”
“可恶——!”薛燕灵眸圆睁,摇着韩夜的手嗔道:“姑奶奶就是不可理喻!就是要大声嚷嚷!既然救了呆瓜妹,还不快点和小梦梦一起找老妖怪去!在这里傻站着干什么?”
原来司徒云梦一直都很担心焚天安危,虽然知道他不会就此殒命,毕竟怕他受什么伤,待确定韩玉安好,这便拉着薛燕要去找焚天。
而此时此刻,焚天已是怔怔立于地脉之上,俯看这片深爱的大地。
城中浓烟滚滚、烈火四起,城垣破败、甲兵四散,
街道坑陷、尸横遍地,房屋倒毁、砖木成堆,
昔日繁华的妖界巨城,如今却到处只有妖类的痛哭哀嚎。
三十里碧湖,没了往昔的青绿。
渔歌何在?
渔人何在?
焚天的面孔变得憔悴不堪,他一步步迈向前方破碎的河山,仰天长叹,潸然泪下。
“千代修得太平世,一朝执念毁无痕。”
“青烟滚滚燎龙魄,烈火熊熊灼心魂……”
焚天吟着诗,停顿片刻,忽而下了决心,张开双袖放声大喊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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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熔岩地里兽不怒,碧湖岛上酒仍温。”
“豪情壮志谁言过,要留赤胆照、后、人!”
“就这样结束吧……里蜀山,寡人的臣民,还有我的义妹……”
焚天合上丹凤眼,流着热泪,扬起赤袖,霎时间,夜空下红霞满天,赤炎城暖风阵阵,焚天体内涌出成千上万的赤色龙气,它们有的绕到身后填补受损的地脉,封住了躁动的岩浆;有的飞到城里注入死者的身体,令他们再度苏醒。
火猴郎中令也是其中一个,他和万千起死回生的妖民一同坐起身来,见到焚天的龙袍正披在身上,连忙爬起身欲寻焚天。
这时,其余三公九卿也纷纷赶来。
黑虎太尉手持宝剑,甚为焦急地问火猴道:“郎中令,主上何在?”
“不知道。”郎中令回忆了一番,向群臣道:“俺与火麒麟相斗,正要竭力而亡时,主上就来了,后来俺在他怀里昏过去,就成了现在这个样子。”
郎中令想了一下,又急问道:“那鸟厮火麒麟呢?”
“蜀山来了个小姑娘,请神把它一并送走了。”鹦鹉大夫说着,又疑惑地问:“郎中令,你说你力竭,却又没死,适才我路过街上,似乎也有很多妖类复活,只怕事有蹊跷。”
众卿沉默了一会儿,白羊丞相这才一顿拐杖,大惊失色道:“不好!吾主危矣!”
其他大臣纷纷反应过来,他们都依稀听过主上有招赤胆龙魄,一旦发出,可救万民、修地貌,自己却要耗尽极元、魂飞魄散!
“主上!”
“主上!!”
群臣惊慌不已,有人记起龙魄飞来的方向,估算到了焚天所在之处,一行人大声哭喊,向着地脉赶去。
赤炎城的一部分妖民看到这么多大臣前行,又听到焚天的事,纷纷加入队伍,队伍正好似滚雪球一般,瞬间就增到上千、上万乃至上十万!
如此大规模的动静,韩夜一行人当然都看到了,跟着队伍一起走。
司徒云梦听了妖精们的对话,越听越是不安,急忙忙跑在了前头,韩夜知道她是已经飞不动了,不然只怕还要飞出去,便不去打扰,抱着沉睡的妹妹与薛燕有默契地跟在其后。
“主上啊——!你这是弃老臣!弃众卿!弃里蜀山千万子民于不顾啊!”
白羊丞相见到群臣怀中的焚天已面无血色,不禁老泪纵横,他将拐杖扔到一旁,跪泣道:“老臣跟了你这么多年,早习惯了辅于左右,我们君臣一心,才让里蜀山有今日之兴旺!如今你就忍心撇下我们的基业不管了吗?”
“丞相,又让您劳心了。”焚天虚弱又祥和地笑道:“黑虎呢?他在哪?”
黑虎太尉闻言单跪于焚天身旁,抓住他的手,痛心疾首地道:“罪臣在此!”
“黑虎。”焚天回首往事如烟,骄傲地道:“寡人与你相识一场,南征北战,东伐西讨,才得一统里蜀山,寡人这一生的辉煌,有一半须归功于你!”
“主上大恩大德,黑虎誓死不忘!”黑虎太尉狠狠低下头道。
这时,御史大夫落到焚天肩上,哭得呱呱直叫,道:“主上,请您不要走哇——!呱啊啊啊!微臣平时虽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