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渊听了这话,停下脚步,打量了一番老道士,虽说不知老道如何知道的,但应是有些能耐的。
“那就请老先生算一算我此行是否顺遂。”孟渊笑着道。
“去南去北?”老道士问。
“北。”孟渊答。
“可是去杀人放火?”老道士问。
这都什么乱七八糟?
孟渊随口道:“在下最是纯良,打人都不敢,杀人放火就更莫提了。”
“年轻人,你身上还带着几分血气呢,你这两天跟人见血了吧?”老道士皱着眉,手点点孟渊,道:“你骗道爷可以,别把你自己也骗了就行。道爷被你骗了无所谓,唱个经就过去了。你骗了自己,以后要吃亏的!”
这人有点能耐,孟渊也不瞎说了,只道:“那老先生算一算我此行是否顺遂。”
“那你到底去干啥呀?”老道士问。
“去还一分旧日的援手之义。”孟渊道。
“那还算个屁啊!”老道士摆摆手,“就连讲虚论空的秃驴也讲究恩仇因果,你去报恩还债,肯定顺顺遂遂!道爷我说的!”
他伸出手,“诚惠卦金十两!”
你好像什么都没算吧?就说个吉利话?你看像傻狍子,还是像傻黄鼠狼?
孟渊回头看了眼醉月楼,心说我就是在这儿被坑了十两,今天还要被坑十两?
“老先生,您难道没算到,我就是拿这钱去还恩情的吗?”孟渊笑。
老道士听了这话,显然愣了一下,无奈道:“那你好歹给点什么吧?起个大早,道爷我一文钱还没混到呢!”
孟渊笑笑,干脆把王秀才给的那罐茶叶送出去,“新上的春茶,值个一二两银子。”
老道士接过,打开罐子瞅了眼,“成吧!好歹能拿去待客。”
孟渊见老道士至少七十岁往上,说话却中气十足,好奇问道:“老道长干这行多久了?”
“刚干。”老道士无奈叹气,“观里要来客,几个徒弟不争气,兑不出个钱接待。我不得厚着老脸来弄点钱?”
“没香火钱?”孟渊笑。
“徒弟不争气,不会糊弄人,人家香客还愿意来么?”老道士一副英雄气短的模样,“我听说这儿都是大户,想着总能碰到个傻子,好贴补贴补家用。”
“诶?老道长,您这话要不等我走了再说?”孟渊都笑了。
“又不是说你!愿小友前方坦途,自在逍遥呀。”老道士笑着抚须,竟真有几分道爷气象。
“愿道长大发利市。”孟渊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