晨钟暮鼓,京城一到夜间除了特殊情况均会实行宵禁。
但宵禁往往只针对普通百姓,像忠信王府这种皇亲国戚,总是有漏子可钻。
例如此时的翠红楼,后门处溜出了一人直奔东城而去。
天爷爷,那位爷今晚怎么就有闲情逸致跑来翠红楼找乐子……不对,发飙来了!
坊正被人从床上拽了起来,借着油灯的亮光看清了那人手中的青色令牌后,连滚带爬的将坊门打开了一条缝。
待那人离开后,诡异的笑了笑,拍干净身上沾染的尘土,一刻不停的往一桩看似普通的院子走去。
贾琮抱着一块大大的鄯善瓜啃的正欢,今晚十三爷这出戏,正他娘的好看。
整个翠红楼到处都是白花花的身子,要是换个性别那就更好看了。
虽然他现在还只是个男孩,可都来风月之地了,看这群大老爷们在这扭来扭去,总觉得缺点什么。
老鸨子不是真正的管事人,真正的管事人这会在刘恪的脚下趴着呢。
方才这厮叫嚣的厉害了些,忠顺王府的亲兵不知从来找来了一根结实的藤条,被抽得整个后背血红一片。
「跳!都给爷好好跳!」
刘恪金刀大马的坐在高椅上,一圈儿亲兵卫虎视眈眈。
翠红楼一楼中央搭建的高台上,原本是舞姬跳舞的地方,此时站着数名涨红了脸的男子……
包括之前被刘恪点出来的官员在内,羞愤难当的赤果着身子扭动着。
他们不是没有想过反抗,可今晚的忠顺亲王杀红了眼,一言不合就发飙,而且半点余地都不留。
吏部武选司郎中甄应浮就不说了,奉圣夫人才去世多久,他原本要在家守孝,竟然敢来风月之地逍遥,真是不知道死字怎么写了。
刘恪毫不犹豫的拿他开了刀,一声令下,亲兵直接将其拿下,三十棍下去,甄家的这位六爷就被打得动弹不得,惊的青楼中的这群人大气都不敢喘。
「平日里你们不是都说爷好男风吗?今日爷就真的好一次男风,你们就当一回兔儿爷吧!」
那些琴师鼓手,战战兢兢的努力维持着乐曲,高台上的人整整跳了两刻钟。
贾琮实在是看不下去了,捂着眼睛嘀咕道:「太辣眼睛了,我快瞎了!」
「这才到哪?本王今晚要让满京城的人都知道,强抢民妇算什么,本王狠起来连男人都抢!」
刘恪这回是真打算疯上一回,既然有人要让他心里不畅快,那谁也别想过的舒坦。
呃……
「十三爷,您就不怕这群人回去后参您一本?」
「参我?他们敢吗?」
刘恪好像是听到了天大的笑话,哈哈大笑。z.br>
他睥睨的看向高台上扭动着的人,嗤笑道:「他们有一个算一个,没一个干净的。他们敢参本王吗?难道要在折子上说,本王在青楼里将他们堵了?」
「算了,本王今晚是来高乐的,没时间跟这群人渣耗时间。高要,把这些人都扔出去!」
「老娘们,上酒上菜,那你们楼里所有的小娘子都招来,本王要看群美会!」
砰砰砰……
翠红楼外早就挤满了看热闹的人,像是南池坊市这一块的秦楼楚馆,大多来的都是达官贵人、高门大族,最起码也是身有功名或是文辞华丽之人。
忠顺王府的亲兵遵从了自家王爷的命令,别说驱赶了,甚至让出了最佳的观赏之地,留足了足够的欣赏空间。
当一个个赤果果的人被扔出来时,楼外瞬间沸腾了。
刘恪看都没看一眼,冷笑
说道:「真好啊,京城总能给本王新的乐子。明日一早,这群人今夜的丑态将会传遍京城。贾小三,你猜猜看,本王这么做的原因是什么?」
贾琮琢磨了下:「您是想让别人都不敢来翠红楼,好断了忠信王府的这条财源?」
「格局小了!」
刘恪自斟自饮,美滋滋的欣赏着高台上新上的舞姬:「老十四不是号称尊崇礼教、礼贤下士的「贤王」吗?孔圣人可没教这群人来秦楼楚馆探讨圣人之道吧?本王要让天下人都看看,老十四招揽的人才都是些什么东西!」
贾琮点头道:「可不是嘛,真正的读书人,可没时间金钱来翠红楼这种销金窟里跟***学《论语》……」
「王爷,大相公来了!」
啪!
贾琮抬手就往自己脸上扇了一下,他刚刚说了什么?
两人扭头一看,从大门走进来的儒袍老人,不是内阁首辅魏老爷子又是谁?
刘恪的嘴角一抽,顿时想要跑路。
可惜大门被老爷子堵住了,正笑盈盈的盯着自己看。
他不得不尴尬的一笑,起身迎了上去:「学生拜见魏师,您老怎么来这种地方了?」
包括刘恪在内,上皇诸子都是老爷子启的蒙,刘恪那会最是调皮捣蛋,没少没老爷子打手心。
他如今三十好几了,一见到老爷子还是手心隐隐作痛,跟老鼠见了猫一样。
魏庆和温和的拍了拍刘恪的肩膀,笑说:「我跟几位老友在旁边喝酒,听说这儿热闹,便来看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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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啥,此处腌臜,要不学生还是先送您回去歇着?」
刘恪想把这位大佬送走,可惜魏庆和却看了看高台上的舞姬,笑着冲刘恪挤了挤眼睛:「独乐乐不如众乐乐,难道你不愿请我这个老师喝顿花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