咣!咣!咣!
四平堡钟声响起时候,总兵府衙内,一片寂然。
王化贞和熊廷弼依旧端坐。
亲卫和随员皆被打发到外厅,无人知道两人聊什么。
“此次四平堡内外城垣毁坏严重,需要从新征调卫所兵卒和民夫进行修整,所需的钱粮和徭役差事,山东布政肯定又是推脱没有余钱,此事还要王大人进京之后,多多劳心。”熊廷弼不咸不淡的说着鸡毛蒜皮的小事。
四平堡城垣的修缮,卫所驻兵的征调,民夫的徭役,什么时候还要堂堂经略相公亲自操心了?
还要此事让辽东巡抚王化贞上朝时候多多劳心?
他山东布政司衙门嫌自己死得不够快,敢拖辽东的民政银子?
在王化贞看来,熊廷弼就是没话找话,想要让自己主动开口认输罢了。
王化贞皱着眉头,望向好整以暇的熊廷弼,有些不耐烦道:“熊经略,你职权管辖山东、辽东、辽南、蓟州等地,此等小事,一封印信的事情,还要劳烦内阁诸公吗?”
“小事?”熊廷弼嘿嘿一笑:“今日之前,我堂堂经略相公,却无法调动山海关以北一兵一卒,令信过不了辽河一线,辽东上上下下全是王巡抚你一人说了算,如此掣肘的局面还不如让吾回乡种地罢了。”
“朝堂争端遗辽东,嘿,”熊廷弼将茶盏重重磕在桌子上,语气嘲弄道:“果真清流!”
“此事也不是你我能够随意置喙的,今日不谈朝堂事,如何?”王化贞背靠着椅子,一只手敲击着扶手,好似在思量着什么。
本来四平之战,自己居中调度之功无人可质疑,可是孙得功叛乱之事,直接把王化贞从云端,打落谷底,东林党并非一家独大,朝廷不会让一个重用叛将的人继续坐镇辽东了。